修·埃尔维斯关掉终端,重新戴好手套,语气有一丝遗憾:“很可惜,他没撑下去,我特意请了医生检查,他得了基因病,细胞在快衰败,没几天了。”
“畜生!你不得好死!”文罗满脸泪水,面容扭曲,恨到了极点。
修看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连怜悯都懒得施舍,转身离开。
站在走廊下,可以清楚看到花坛前的铁笼和窗户里面被束缚的人。
修漫不经心点燃一支烟,倾斜身体靠在一根木柱上。
他其实是个很守规则的人,适应能力也很强,原始星球、黑市的弱肉强食他适应十分良好,甚至不需要做心理建设和缓冲。
回到文明社会,遵纪守法并不难,亚尔林那些贪污贿赂的手段,实在太低级,他根本看不上。
律法条框对他来说并不是束缚,规则的合理运用,同样会带来利益。
只是对于文罗和亚尔林的惩罚,他更倾向于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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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一派生机勃勃,高大的花枝枝头落了一些鸟儿,花枝不断晃动,小鸟站的很稳,蜜蜂嗡嗡嗡飞入花心中,彩蝶蹁跹。
太阳耀眼,疗养院人不多,很安静,没什么人随意走动。
就在这一瞬间,一切归于平静。
很久没有欣赏过周围的风景,修·埃尔维斯脚步不知不觉慢下来。
呜呜一定很喜欢这种地方,追小鸟追蝴蝶,说不定连蜜蜂都不怕。
它总是那么活泼可爱,现在快一岁六个月了,一定比之前长大了些,说不定已经会跑。
时诺也喜欢花,这种灿烂盛开的花。
看见一朵洁白的茶栀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颤巍巍的,白男人脚步顿住。
茶栀花种的不多,这一株只开了一朵,其余都是小小的花苞。
清甜花香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微涩茶香,和时诺的信息素一模一样。
他加快脚步离开了疗养院,庄园那边已经收拾好了,呜呜的房间,他和时诺的房间,还有花园里的一大片茶栀花,三个月前栽下的,应该快开了。
给呜呜的小型游乐场也布置好了,它一定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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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里关了一头病狼和一个疯子,病狼时不时病,咆哮怒吼,疯子时不时疯,哭泣诅咒。
病狼和疯子没有活太久。
疗养院的人说他们病得太深了,早已没了救治的可能,在满是鲜花的地方死去,也是一种人道主义。
五个多月的角逐争斗分出胜负,所有秘密自此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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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广阔的太空,无数星辰闪烁。
一艘深灰色星舰从跃迁点冲出来,没有任何停留,朝着目的地全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