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
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叹气。
“您怎的又在国公爷面前提及夫人了,您不是找罪受吗?”
温周闭着眼睛,没有言语。
这些年,他一向隐藏的很好,不论是在那人面前,还是在府上亦或外人面前。
他都表现的很是混账,没心没肺,凉薄自私。
因为他知晓,唯有这般才能让那些不喜他的人放松警惕,才能安稳活下去。
可……
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忿与怨怼,却越遮掩不住,如野兽般叫嚣着,要冲出重围。
他忍不住了。
为何?
为何同为嫡出,他却对他与温安天差地别,难道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是续弦吗?
还是因为,他不喜母亲,只爱原配。
那又为何要娶母亲过门。
温周不知不觉的攥紧拳头,头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公子……”
赵峰轻声开口,颇有几分欲言又止。
温周睁开眼睛看他。
“说!”
“奴才方才在外面侯着,冲守门的小厮打听了一番。”
“那小厮言…”
“好像下午时,世子母家的舅舅来了一趟,二人不知为何起了些争执,国公爷心情很不好,就…就命人去请您过去一趟。”
温周久久没有言语,紧攥的拳头微微着抖。
眸中浸着凛冽寒气,仿佛想将人吞噬殆尽,连同屋中温度都降了几分。
“公子—”
赵峰心疼的唤了一句。
国公爷,这分明是拿公子当出气筒啊。
公子从小到大,只要那些人一不高兴,公子就必然要遭殃,不论是什么理由。
而世子的母家,一味认为原配夫人之死,是后夫人造成的,每每登门,公子都要或多或少遭些罪。
更令人心痛的,是国公爷的态度。
良久,温周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吩咐那些人尽快些,我明日就要看到结果。”
那人说的没错,他凭什么要忍气吞声,任那些人搓圆捏扁的糟践。
还有母亲,他定要替她讨回个公道。
不一会儿,府医来了,简单检查了伤口,开了几副药就走了。
这样的事,这些年他早就见多了,不足为奇,以至他很是敷衍。
赵峰气的不行,险些骂开,被温周一个眼神制止。
如今,他在府中根本无立锥之地,暂需隐忍。
他突然想到了那狐狸一般的女人,嘴角突兀的噙了抹笑意。
他竟有些期待,那女人嫁进门后,面对这些才狼虎豹,会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