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掀开白布,只是在旁祭奠一番,轻声说,“父亲,当日我没有骗您,只是如今月份还小,尚不知是男是女,等他出生,我便带他去坟前看您。”
焚烧尸体,以及尸臭味太过刺鼻,宋薇本就胃口不济,姚淑怕她更不舒服,便劝她离开。
余修如今虽不曾彻底接手大理寺,但与余大人,已能分庭抗礼,稳重更甚。
“余修,我能否见见温安。”
温安被活捉,三堂会审,于秋后处斩,如今人就关在大理寺。
余修蹙了蹙眉,“你怀着身孕,见他做什么,别伤了心神。”
宋薇摇头,“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余修见她坚持,点头答应,“也好,我带你走一趟。”
温国公府匾额被摘下,看在温周之功上,不曾牵连温氏其他人,只抓了知晓内情的方氏。
大理寺牢狱潮湿,温安又是死囚,里面到处都是鼠蚁,宋薇仿佛不觉,一心只想着心中数日疑惑。
狱卒都被余修遣散,宋薇见着了狱中,披头散发,萎靡不振的温安,他身上伤痕累累,短短数日,就瘦骨嶙峋,靠在墙壁上,哪还有半分昔日之风。
“华州,是不是你设计的?”宋薇冷声问。
温安闻言眼皮抬了抬,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再次闭上了眼睛,显然没有开口的意思。
宋薇抿抿唇,“不说?”
“那你可知,父亲为何支援不至,导致你惨败被缉拿?”
许是这句话刺痛了温安,他猛然回头,目眦欲裂,“贱人,你给我滚。”
宋薇却倏然笑了,“怎么,被戳中了痛处,是吗?”
“我想了许久,可有些事,还是想不明白,如今见了你,却突然醒悟了,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温安猩红眸子看着宋薇,咬着牙不言语。
“比如,你为何等不及朝堂尘埃落定,就迫不及待要杀温周。”
“因为你怕,你怕你数年筹谋努力,冲锋陷阵,却死在战场上,平白让温周得了你用命换来的荣华。”
宋薇盯着温安,倾身靠近些许,“又或是,你一直都只是父亲用来保护温周的靶子,世子之位,国公之位,只是让你努力往上爬的虚设,而一旦事成,狡兔死,良狗烹!”
“你怕父亲让你死在战场上,为温周让路。”
“你闭嘴!”温安发了狂般朝宋薇扑了过来。
宋薇后退一步,却依旧说道,“其实不论是世子之位,还是国公府,父亲属意都不是你,你只是用来给温周铺路的垫脚石而已!”
她想了许久,温国公为何默认温安污蔑,残害温周,还有寿安堂,那枚打落温安长剑的暗器,应都乃温国公手笔。
“不可能,我乃国公府嫡长子,父亲绝不会那么对我。”温安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宋薇证明。
“那你为何那么迫不及待要置温周于死地,分明是你害怕…”
“不是。”温安脖间青筋暴起,“华州不是我做的,是卫依依与三皇子,不是我!”
宋薇怔了怔,半晌没再言语,倏然转身离开。
“你站住,你见过父亲是不是,那些话,是不是父亲告诉你的,他是不是…”后面的话,温安说不出口,却倏然哽咽。
他也是后来,温国公对温周一次又一次袒护中,才倏然发觉,原来他数年以来的不喜都是假的,所以,所有人眼中,他对他的疼爱,也可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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