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谦,这样对星也妹妹不就是将他拱手让给乔嘉运吗?”
昨晚他突然找他喝酒,周铭安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商屿谦终于开口:“那个乔嘉运很危险,我有种预感,他不会轻易放弃,我没办法看到这样一个危险人物整天跟她勾肩搭背,谈天说地,他是我跟星也之间的一根刺,可是我没办法拔掉它。”
“你应该对星也妹妹有信心一点。”
商屿谦沉默了一会儿:“我不是对她没信心,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虽然宋星也在商家长大,照理来说是近水楼台。
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交集。
而且宋星也的报恩之心太重,而他们之间确实还有年龄的差距。
而那个乔嘉运,宋星也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他们之间好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们的童年,他们共同认识的人,他们儿时一起经历过的温馨和苦难仿佛建成了一堵高墙,固若金汤,外人连窥探的资格都没有。
他承认,自己竟是有些嫉妒。
周铭安说到:“阿谦,我给你讲讲我的童年吧,我母亲是未婚怀孕,我从出生开始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我外公给我母亲留了一个茶园,但是我两个舅舅在我外公死后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五岁的时候,茶园被侵吞,我母亲抑郁成疾,不久就去世了,从五岁开始,我就变成了一个流浪孤儿,被赶到了贫民窟生活,幸好在贫民窟遇到了一个小哥哥,他比他大不了多少,却是个混混,打架斗殴坑蒙拐骗,不过他的食物总会分我一份,我才活了下来,八岁的时候,我被现在的父母收养,一起移民去了美国,从此也跟那个哥哥失去了联络,回国之后,我找了他很久,才知道他坐牢了,打架斗殴,故意伤人,被判了三年,他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流氓,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出狱,只有我去接他,我给他安排了住所,买了新衣服,给了钱,也给他找了一份工作,但是他并不好好做,三天两头去赌场,酗酒,打人也是家常便饭,我经常要替他收拾烂摊子,我知道他是个烂人,但我没办法放弃他,这都源于我童年我们两个孩子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他对我尚且如此,何况乔嘉运对星也呢,他们同在孤儿院生活,同时相依为命,而乔嘉运甚至为了星也妹妹能够吃饱饭,每天去卤肉店打工只为给她带回一个鸡腿,你让星也妹妹跟她断绝关系,是逼着她忘恩负义,她的良心会受到谴责和折磨,你若真逼着他们两个断绝了来往,我想,她会一辈子恨你。”
商屿谦第一次听周铭安讲自己的童年。
他们相识十多年,他一直以为他的家境优渥,父母是开明的华裔,没想到他还有这样一段人生经历。
而商屿谦的这番话也让他彻底陷入了沉思。
周铭安继续说道:“你一向是个理智清醒的人,感情和商场一样,皆有利弊得失,如今你将星也妹妹晾在一边,她并不会知道你也在因此忍受痛苦,她只会觉得你抛弃了她,你是故意制造给你对手乘虚而入的机会,亡羊补牢,犹未晚也,机票我早就买了,我已经给你整理好了日用品和衣服,让老郑放在了车上,你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
之前商屿谦就说这几天要陪宋星也去探望故人,叫他定好了机票。
在看到宋星也过来的信息那一刻,周铭安就出去将一切安排妥当了。
商屿谦突然将手机放在口袋里,抬起头来:“谢谢。”
商屿谦从办公室里出去。
直接从电梯出了商盛大厦。
宋星也调整了一下情绪,去洗手间洗了脸出来,正好登机。
她买的是经济舱,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那个男孩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个美女,一直很热情的跟宋星也说话。
宋星也却是半分聊天的心情都没有。
飞机平稳飞行之后,她就闭着眼睛睡觉。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现自己竟然靠在别人的肩膀上睡着了。
是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男孩子。
不过,宋星也很快又觉得不对。
这人身上的味道是如此的熟悉,好像是属于商屿谦身上那甘冽的兰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