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阻止小鸟死去的行动,大概率会失败吧,又或者会生其他意外,总之,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一路上,车内静谧,气氛凝重。
鬼物假扮的司机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自顾自地开车向目的地。
“天要亮了。”秋川友香缓缓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宛如梦呓,如果不是樊仁听觉灵敏,压根听不到。
“嗯。”
樊仁轻轻地答了一声,随即将视线收回,低下头,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后视镜里,司机那张没在黑暗中的脸,由于角度和光线的影响,视野里能清晰看到的只有略显苍白的下颔。
副驾驶位置上的猫睫毛微微动了动,但最后还是没有睁开。
也不知道其有没有察觉到司机的异样。
“到了。”
不多时,司机开口说话,而后车子也慢慢停了下来。
“哦,这么快,谢谢司机先生。”
猫猛然睁开眼睛,表情似笑非笑:
“钱请你拿好了。”
司机默默接过钱。
下了车后,樊仁站在与原地目送出租车的远离。
“走了,愣着干嘛。”
听到猫的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和鬼物咫尺相处的神经大条男人:
“头有点晕,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行,呼吸够了,就走吧,小鸟住的病房在四楼,估计这个时间点探视,还得找医务人员。”
猫打开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着这一刻的时间——凌晨五点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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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4o3病房。
一位身着病服,面容清秀的女生从梦中惊醒。
“呼,呼,呼。。。。。。”
小鸟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表情惊恐。
她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梦到在手术室抢救的彩毛,整个人都泡在了一片暗红色的血液中,面色惨白,没有了生气,而旁边的护士和医生则在大声狞笑着。
还好,只是一场噩梦。
小鸟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将里面剩余的半瓶水灌进嘴中。
“呼——”
喝完水,她看向没有拉帘布的窗户,外面天色蒙蒙亮的。
快到早上了嘛?
明明她也只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却一点困意都没有。
不知道彩毛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对方表现得很愚蠢,但终究只是个刚刚步入青春期的孩子,现实中作为在校辅导青少年心理健康的医生,她太懂这样性格的孩子了。
彩毛那种倔强叛逆的眼神,小鸟一年不知道见过多少次,这种眼神一般也只有在家庭不健全的孩子身上能够看到。
对于这样的青少年,出于职业原因,她总会很宽容。
毕竟彩毛其实也是带着大爷的那一份活下去的。
就在思绪乱飘的时候,耳边忽而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
这让本就有些紧张的小鸟神经立即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