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芙却兀自瞥他一眼,从中听出了虚张声势的意味。
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对原澈笑着解释,“他究极社恐的,最怕见生人,刚好又得了传染性流感所以……”
什么离谱的理由,说出去她自己都有点想笑。
但显然,乔郁免对她这样为他打圆场的行为是极为受用的,晦涩的眼神一下就柔软下来了,望向她时,眼底浮着薄薄的水泽,又往外溢着难以言喻的得意。
看吧,果然还是最在意他的吧?
不然怎么会主动维护他?
肯定是舍不得他被别的男人挖苦!
江彩芙推着他往外走,还不知道他心里又给她加了那么多戏,“我们还有事,先走了……祝你今晚和家人用餐愉快?”
原澈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乔郁免状似诧然地问向江彩芙,“我们不吃饭了吗?”
江彩芙眉心一跳,压着嗓子道,“都过敏成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吃饭?”
脸遮得死严,他要是敢说问题不大,她都不敢信。
乔郁免也放轻了声音,尽量不让第三个人听见,“可是你很饿的吧?你在这里吃饭就行,我一个人去医院完全可以的。”
他顿了一下,更弱下去几分的声音透着些微委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去医院了,我自己能行的,你只要
()吃完以后直接回家就好了,我会买单的。”
江彩芙:“……”
说得那么可怜巴巴的,她要是真扔下他一个人去吃饭,那也太没良心了吧?
虽然她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拥有‘良心’这种东西。
“别废话了,赶紧去医院吧,早点看完医生,也能早点回家。”
她第二天还要上班呢,烦死了。
乔郁免掩藏在围巾里的嘴角翘起来,颇为乖顺地点头,小声道,“嗯,都听你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并肩朝外走去,临出门前,乔郁免神态自若地回头望了一眼。
见原澈还停留在原地,望着他们一脸沉思,他志得意满地扬了扬眉,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某一瞬间,他们两人似是遥遥对上了视线。
一秒,或是两秒,一触即离。
乔郁免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脚下忽的一个踉跄,直直的往身旁的江彩芙身上栽去。
她反射性地圈住了他的腰,将人扶稳后一脸后怕道,“天,你过敏后这么虚弱的吗?走路都会平地摔的?该不会在半路就休克吧?”
乔郁免摇摇头,顺势把脑袋往她肩膀上靠了靠。
“之前催吐太狠了,脑袋晕得很,刚刚走路都觉得眼前有重影,所以差点摔了。”
“这么严重啊……”
江彩芙松开了他的腰,却也不放心就任他自己走,于是只能搀扶住他的手臂,让他能借自己的力,走起来轻松些。
“嗯……”乔郁免的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盈而黏糊的哼吟,形状较好的凤眼半阖半眯,贪婪的用目光描着江彩芙的侧脸轮廓。
他吞咽着,又微不可闻地清了一下嗓子,竭力放柔放缓的嗓音似是被突然戳破的肥皂泡泡,轻飘飘的,柔软又夹杂着些爽脆的清亮,“还好有你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话就说得有点夸张了。”
江彩芙嘴角抽了抽,实在抑制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一犯矫情就爱说这种肉麻兮兮的话的习惯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乔郁免:“……”
什么叫矫情啊?
明明都是真情流露!不解风情的木头脑袋!
他敢怒不敢言地剜她一眼,又一次扭过头,在看到原澈脸色不怎么好地转身离开时,在江彩芙这里积攒的怨气一下就消了。
呵。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无关紧要的男人,果然不值得他大费周章。
他只要略施小计,就能将江彩芙轻松拿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