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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众人拾柴火焰高(第2页)

杨畋是天章阁待制,平生以研究隶书、学习隶书为乐。

欧阳修任职河北路都转运按察使期间,杨畋告诉他在常山的东汉《稿长蔡君颂碑》(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六。(立于灵帝光和元年,公元178年),是他发现的汉代碑刻中隶书风格最完美的。欧阳修对于隶书不太了解,听了之后,赶紧派人去做了拓片。十、高绅

东晋穆帝永和四年(348)的《乐毅论》碑(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七。。《乐毅论》是三国时期魏国夏侯玄撰写的一篇文章。文中论述的是战国时代燕国名将乐毅及其征讨各国之事。传言王羲之用小楷写了该文并刻成石碑,这也是王羲之作品唯一刻石的记载。

欧阳修所得的这个拓片来自高绅学士家。高绅去世后,家人一开始不知道石碑的价值及保护的重要性。所以经常有人到他家去做拓片,甚至卖拓片牟利。其家人知道后,把碑藏了起来,轻易不再让人做拓片。但是,高绅去世后,子弟们因为经济原因,把碑当给有钱的富商,富商家发生火灾,碑毁于火灾。欧阳修深为可惜。该拓片后边有“甚妙”二字,是梅尧臣所写。应该是欧阳修和梅尧臣一起鉴定、欣赏、研究后,梅尧臣情不自禁所写。十一、李丕绪

李丕绪是长安人,世家贵族的后代,喜欢收藏碑文。

晋《七贤帖》(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七,第2165页。,是有竹林七贤之称的嵇康等人的书法作品。该拓片欧阳修得之于李丕绪家。由于竹林七贤的作品很少有传世的,欧阳修也难以辨别其真假,所以在记录中持保留态度。可见欧阳修在金石学的研究中,秉持科学研究的谨慎精神。

李丕绪后又送给欧阳修唐代《玄度十体书》(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四二,第2292页。的拓片。由于该碑刻的拓片苏氏(疑是苏轼,笔者注)也送给欧阳修一幅,两幅拓片的文字有少许差别,所以欧阳修把它们都录入《集古录》,让看书的人自己去辨别。由此可以看出,欧阳修在学术研究上秉持不专断的精神。十二、杨褒

仁宗皇祐、至和之交(1053—1054),欧阳修赴江西老家安葬母亲郑氏和胥氏、杨氏两位夫人的灵柩,回东京途中在扬州小住。皇帝的内侍黄元吉,拿着唐玄宗李隆基的《鹡鸰颂》(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九,第2218页。《鹡鸰颂》,纸本,纵26厘米,横192厘米。行书,40行,计337字。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拓本让欧阳修看,欧阳修“把玩久之”,却并没有向他开口索取,也没有说购买,估计源于欧阳修对内侍一贯鄙视的心态。二十年后,欧阳修获此拓片于国子博士杨褒。又三年后,欧阳修知青州,始知此碑在故相王曾家。十三、裴造

裴造是殿中丞无具体事物的闲散官员。,爱好收藏古物,家中所藏《黄庭经》拓片,已经传了好几代。当他获悉欧阳修正在写《集古录》时,毫不犹豫地送给了欧阳修,并且说道:“与其藏于家,不如见之于欧阳公的《集古录》,可以传之不朽也。”(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四三,第2311页。裴造的这种收藏观念及境界,很值得称道。十四、刘莒和张昇

刘莒送给欧阳修立于唐宣宗大中十年(856)的《修兖州文宣王庙碑》(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四二,第2298页。拓片。皇祐元年(1049),欧阳修由扬州移官颍州。船过濠州,张昇送给他立于大中年间的《濠州劝民栽桑敕碑》(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四二,第2298—2299页。的拓片。通过前一拓片,欧阳修知道了唐代中书门下“牒”的原样;通过后一拓片,欧阳修知道了唐代“敕”的原样,这才知道唐代平章事不是签署“敕”的官员。宋初的官员,见到中书门下的“牒”,便呼为“敕”,完全搞混淆了。十五、张景儒

欧阳修于仁宗皇祐年间得到了柳公权所书的《阴符经序》拓片,蔡襄认为是他所见到柳公权书法中最精美的一幅。欧阳修于是开始了寻找与之配套的《阴符经》碑刻所在,但是许多人都认为它已经不存于世。欧阳修冥冥之中却认为它还存在,苦苦寻找了十年,也未能找到丝毫踪迹。英宗治平三年(1066),素不相识的镌工张景儒知道此事后,把《阴符经》的拓片送给了欧阳修的属下。欧阳修一看,惊喜万分,赶紧把原文记录下来,并为此感叹道:“信乎,余所谓物常聚于所好也。”(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四二。十六、许元

庆历年间,天章阁待制许元为江淮发运使,因为主持修筑长江大堤,在江水中发现了刻于唐宪宗元和四年(809)的石碑,上边有唐代僧人灵澈的两句诗:“相逢尽道休官去,林下何曾见一人。”(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四一。他赶紧让人做好拓片寄给了欧阳修。十七、李建中

刻于唐代宗大历六年(771)的《大唐中兴颂》石碑,位于永州的山崖上。因为是颜真卿所写,后人做拓片的太多,导致碑也被损坏。欧阳修从西京留台御史李建中家得到了四十多年前的拓本,可谓尤为难得(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四○。。十八、谢景初

东汉宗资墓前的两个石兽的胳膊上,一个刻有“天禄”二字,另一个刻有“辟邪”二字,墓在南阳邓州界内。欧阳修年轻时多次往来这一带,在路边见到,并仔细看过。欧阳修后来正式开始集录金石后,想得到这四个字的拓片,屡次求人帮忙也未能搞到。洛阳时期的好友谢绛的儿子谢景初,后安家于邓州,他知道后,为欧阳修搞到了拓片。但是欧阳修看了拓片之后,发觉“字划讹缺”(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六。,不像自己以前看到时完整。

刻于东汉顺帝永和四年(139)的《张平子墓铭》(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四。,分为两截,一截在南阳(指今河南省邓州市),一截在向城(今地址不详,疑也在邓州界内)。天圣年间,知南阳县赵球,因为修建县署,挖出一块石头,发现上边有字,原来是《张平子墓铭》,于是把它砌于县衙的墙壁上。但是,该墓铭内容不完整,至“凡百君子”而止。谢景初后来得到了《张平子墓铭》在向城的拓片,该拓片内容正好是“凡百君子”以后的内容。欧阳修把两个拓片缀合到一起,内容才基本完整,只有最后四个字缺失。欧阳修认为是当时人有意这样做,但是为何这样做,却无法解释。十九、刘仲章

欧阳修得到了东汉熹平年间立于乐昌县的《桂阳周府君碑》(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六。的拓片,但是由于碑上的字磨灭不清,只能辨认出碑主周氏字君光,名却不知道。后国子监直讲刘仲章送给了欧阳修他收藏的该碑正反两面的拓片,较之欧阳修手中的拓片,要清楚一些。原来刘仲章曾经做过乐昌县的县令,他又给欧阳修讲了一些此碑的来历,这才知道碑主名憬。二十、裴如晦

欧阳修《金石录》一书中,完整地记录下裴如晦于治平元年(1064)十二月十四日写给他的一封短信,其内容即是讨论有关金石的问题:

“余曾经说过,周、秦、东汉往往有刻有文字的器物传世,独独没有发现西汉的。有人说在华州见到有挖出来的瓦上有汉武帝元光年间的文字,于是急忙派人去购买,买来后才发现是有人造假。有朋友告诉我,您也以未能发现汉代器物上的文字为收录金石一大遗憾。后余知丹阳,一位姓苏的卖铜足燕尾灯的古物,上边刻有黄龙元年(西汉宣帝年号,公元前49年)所造的文字,余于是做成拓片,准备寄给相公和其他友人,让大家辨别一下,以录入《集古录》,但是家中突遇丧事,未能寄出。昨夜翻阅旧物,突然发现,赶紧给您寄去。”(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四,第2087页。

欧阳修收到后,经过仔细辨别,认为是西汉的器物。

熙宁五年(1072)四月,欧阳修在修改《集古录》一书时,又一次仔细看这幅拓片,于是在裴如晦这封短信后写道:“后三年,余知亳州,裴如晦因病去世于东京。次年,刘敞去世于南京(今河南省商丘市)。二人都尚在壮年,而我独岿然而存。”(宋)欧阳修著,李逸安点校:《欧阳修全集》卷一三四,第2087—2089页。

睹物思人,欧阳修又一次流下了老泪。二十一、王洙

王洙,字原叔,应天宋城(今河南省商丘市)人,进士出身,图纬、方技、阴阳、五行、算数、音律、诂训、篆隶之学,无所不通。

欧阳修做乾德县令期间,发现了一块立于东汉灵帝熹平三年(174)的石碑,碑上有一个字,谁也不认识,许慎《说文解字》一书也没有收录。欧阳修于是给在东京做官的王洙写信,让他帮忙做出解读(宋)欧阳修著,洪本健校笺:《欧阳修诗文集校笺》(下),外集卷十八,第1813—1814页。。

清代钱曾认为“欧阳修《集古录》一书,随得随录,没有编排顺序,宋代的刻本就是这样。今人按照时代顺序进行了编排,完全失去了欧阳修原书的意思”洪本健编:《欧阳修资料汇编》(中册),第722—723页,中华书局1995年版。。

笔者认为钱曾的分析是正确的。从现存《集古录》的内容来看,该书最晚一条记录是熙宁五年(1072)四月。该年闰七月二十三日,欧阳修去世,自然不会有按照时间顺序编辑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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