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身上有那种熟悉感,仿佛这个人再过很多年也不会变。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病房门就被推开,刚刚急匆匆踢倒常青树的家伙探出一颗金色的脑袋:“钟情哥,我来看你”
江一恪的话在看到他哥的时候戛然而止。
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要合上病房门。
然而江霄却扶了下眼镜:“进来。”
钟情把他刚才蹭得有点乱的头往后拢了拢,看着面前的人滚动喉结多瞥了他一眼,露出的耳朵变得红了点。
无法被控制的反应。
就像他们的感情。
就算他哥现在看上去没有那么可怕了,江一恪还是只敢挠着头说点没那么重要的,也许要再过段时间,他才能适应他哥这近乎温和的作风。
金的小少爷说完他那压根没有什么营养价值的话后,很快就在他哥的目光下坐不住找了个由头离开,病房门被带上的声音很轻。
钟情的手支着下巴,绷带又被扯出一段,但是他不在意,只看向窗外。
江霄陪着他。
只是医院的窗户没开,天空蒙乎乎的,钟情开口:“把窗户打开呗。”
江霄:“风大。”
真是符合他作风的话。
钟情摊了下手,把受伤的手腕给他看:“我又不是感冒了。”
江霄这才站起来开窗,医院临海湿润的微风和午后的阳光一起涌进来。
“被吹凉”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钟情就掀开被子下了床,病号服衬得人挺拔又苍白。
“你问我赢了还是输了,”钟情想了想,他凑到江霄面前,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脸上才浮现出近乎认真的笑意,“我觉得我输了。”
江霄的手还支在窗边,被人抵在这里显然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只能注意到钟情在耳边说出来的话,窗外的冷风和扑来的热息交织在一起。
“和你一样。”
能够坦然承认爱情的人从来不止江霄一个。
钟情说出口的话一直作数。
临海的湿润水汽让这双眼睛变得含情起来。
所有感情博弈的起点都需要动心,他们一早就知道要在这里丢掉自己的心。
但是甘之如饴。
钟情眨了下眼,看到面前被他抵在窗边的男人表情有些愣怔,他笑道:“哎我这句话有这么让你感动吗?”
江霄没有说话,他扯过人的衣领,然后在他的侧脸落上一个吻。
完全不符合外表的轻柔力度。
钟情弯起眼睛,感觉心和行囊一起被塞满了。
“很感动,”江霄勾起嘴角,得到确定的答案后他很坦诚,“因为爱你。”
“我爱你,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