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玦:“我刚开始也不知道,直到后来玄戈把我的玉佩交出去,我才明白过来。”
“明白什么?”
“大牛和鸣柏身上都带着玉,那个猪妖想把玉从你们身上骗下来。”
“哦!”孟离恍然大悟,“难怪自打进去就一直让我脱衣服,原来是谋财的。”
听到这里,叶玦的耳根子又不易察觉地红了红。
孟离无心留意叶玦的变化,她尴尬地搓搓手,干笑两声凑到叶玦身边:“师尊,不是我不想用您教我的东西,实在是我这两年荒于修炼,好多东西真的不记得了,要不,您再教我一遍?”
她本想跟叶玦重燃旧梦,没想到叶玦突然怒,瞪着一对星眸大声道:“再教你一遍?你不是说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跟灵曜峰有半点儿关系了吗?!你不是说你对自己在灵曜峰的这七年感到羞耻吗?!你不是说……”
叶玦眼眶红,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孟离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僵,她捏了捏衣角,顺着叶玦的话问:“说什么……?”
“没什么。”叶玦忽然又收敛了情绪,变回原来那副高冷的模样,“回家去吧。”
他看了孟离一眼,转身迈步往前走去。
孟离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她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又触碰到了什么令人痛苦的伤心往事,却由于搞不清状况不知该如何应对。
叶玦在修真界绝对是个可靠的大腿,要是不抱紧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可是孟离每次跟叶玦套近乎,似乎都会不小心触动到这位仙君的逆鳞,这让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难道真的要自力更生吗?
孟离想到自己那个惨兮兮的指月阁,又看看身旁傻乎乎的八谷。
我也太难了吧!
正当孟离垂头丧气,打算牵马回家时,没走出几步远的叶玦却忽然停了下来。
他背对着孟离和八谷,冷冷甩下一句话:“三日后,灵曜峰,过期不候。”
不会御剑的骑马师徒,快马加鞭骑了一天一夜终于回到了指月阁。下了马,八谷将八足神猪交给了镇守锁妖塔的李荷,精疲力尽的孟离则一头扎进自己的绫罗衾被。
当晚,孟离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玉荣庄,梦见自己站在宋员外的墓室里,梦见宋员外从玉棺椁里坐起来冲着她笑。
宋员外在梦中对孟离助他降妖表示了强烈的感激之情,并表示这一切其实也怪自己太浮华,太过重视这些身外之物,这才引来了猪妖,还差点害死了孙兄弟。
所以,他决定将墓中所有陪葬玉器全部送给孟离当作谢礼。
乐疯了的孟离刚要客气两句,忽然想到自己跟叶玦的三日之约,一下子就惊醒了。
她揉揉眼睛,正感到可惜,然而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只见屋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无数件琳琅玉器,几乎没有地方下脚。
那些玉器晶莹剔透,温润有光,有的还镶嵌着价值连城的红蓝宝石,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上面,几乎闪瞎孟离的钛合金狗眼。
孟离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直到八谷的一声惊呼在门外响起。
“师尊!师尊!你快来看啊!”
她下床去找鞋子,现鞋子已经被埋在玉器堆里找不到了,卧房的门也被一对与天花板齐高的玉瓶抵住。
她只好光着脚从窗子翻下去跑到大门口,只见楼前四四方方,一座由上百块玉砖码成碧色玉台。
那玉砖上还绘着仙人指路的图案,竟是宋员外墓室里的玉墓砖!
八谷和李荷两人站在玉台旁,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
李荷见孟离出来,瞪着眼睛问道:“掌门,这是你们此次降妖的委托金吗?”
孟离看着玉台愣,半晌才意识到有人叫自己。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跟八谷装束差不多的黑衣女子站在不远处,正用略带敬意的目光瞧着她。
虽然她之前听八谷说过,李荷受了妖气的影响,外貌生了一点变化。但此时真的见到了,她还是不禁吓了一跳。
因为李荷是个阴阳脸,阳的那一面肤如脂玉,美目流波,阴的那一面却血管狰狞,际斑驳。
简直就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
孟离张了张嘴,极力掩饰着自己的震惊,故作镇定地点点头:“是、是啊,宋员外刚刚托梦送给咱们的。”
“宋员外?是委托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