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太医看着一蹦三尺高的马太医,茫然又懵逼的往后看:“我也没用力啊。”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助,想要向同抬大锅的胡太医证明。
胡太医看着单脚乱蹦的马太医,嘴角抽搐,指了指地面:“我知道。”
朗太医顺着看去,一颗秤砣安静的躺在地上。
秤砣小小的,不算轻,但也绝称不上重,可是——
他抬头,看着还在哀嚎中,却是怒容满面,单脚朝自己冲过来的马太医。
朗太医:“……”
秤砣小巧是不假,但砸在脚趾头上只会痛苦加倍。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不安好心,想让我不干活,抢我的功劳,到时候在陛下面前参我一本,是不是!”
“我告诉你们,做梦!”
马太医一脸狰狞。
朗太医:“???”
他想反怼对方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了。
算了算了。
不管怎么说,这人脚指头被砸着有自己的一份原因。
且刚到越洲城内当天,马太医出去后,再回来就勤快的不像话,干啥都抢着。
虽还不能弥补之前他惹怒众人,却也让朗太医几人对他改观了不少。
这份儿抱歉,朗太医能认认真真、真心实意的说出口。
然而他能说出口,另外一位还在大锅前站着的胡太医却地不惯着马太医。
当即哐哐两步,一把抵住朝许太医不善的马太医,大翻白眼:“你自己刚才挡在门口,喊了半天也不应,被砸到脚不是活该吗?”
马太医被气的瞪大眼睛:“你你你……”
“你什么你。”胡太医一把攘开他:“旁边待着去,别在这儿烦人。”
说话间,招呼着朗太医抬起大锅往外走,出门前扭头朝马太医嗤道:“旁的人心软,因为你这些天而改观,我可不是,你之前怎么对国师大人的,我记得清楚着呢。”
末了,又言:“我瞧你从头到尾就没想起过给国师大人道歉,哼!”
他和朗太医抬着大锅走了。
马太医却是踉跄几步,屁股一落,坐在了地上,脸上怒色早已不见,只剩下崩溃绝望。
他是不想给那贱妇、不,国师大人道歉吗?
这世上就没有比他更想道歉的人了。
从那天见了土司,他就开始惴惴不安,什么计划、什么借着何翠枝和越洲百姓的血登上名利巅峰,早就被他扔到爪牙国去了。
他想给何翠枝道歉,道自己一路来的不敬、一路来的针对,甚至想扒着何翠枝唯他差迁。
可是马太医不敢啊。
他怕自己没有活路。
何翠枝都能请来神仙,见了他掐算一番,得知他参与到云太尉的这场计划中,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场计划有多罪恶,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何翠枝又是那么个泼辣不肯饶人的性子。
马太医根本不敢冒到何翠枝跟前啊。
可是现在……
“乡绅、族长……全都血肉模糊……”
外面传来的声音很嘈杂,马太医也只能从其中捕捉到一些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