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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第1页)

他安撫地拍拍我的肩,&1dquo;那日你妹妹出現,我事先並不知情。當時覺得不妥,就找了個由頭,請她先走了。只是後宮嘴雜,也不知是誰傳到你耳中,便成了這樣。”

我沉默片刻,他的解釋我是信的。至於這件事傳入我耳中是什麼樣,自然是有心人操縱的結果。

他見我沉默,便許諾道,&1dquo;你既然在意,往後我不會再叫這樣的事發生。”

可6亦衍並不知道,此刻我不開口,不過是在醞釀該如何將這場戲演下去。

他既忘了追究我逃跑的事,這一招竟管用了,或許我該更用力一些。

我打定主意,仿佛沒聽到他的解釋,冷冷看著他,&1dquo;你不必同我解釋這麼多。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頓了頓,又道,&1dquo;明日我便回宮,請母后做主納了妹妹。你放心,我絕不礙你的眼,以後留在九鹿寺就是了。你既然這般嫌棄我,猜忌我,不如一別兩寬,再不復見——”

他一霎不霎地瞧著我,忽然打斷了我,&1dquo;住口!”跟著便俯身下來吻住了我。

我用力去推他,明明是演戲,忽然覺得委屈,眼淚一串串掉落下來——連我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是太過入戲了。

他只用了一隻手,便鉗制住了我的掙扎,另一隻手輕撫在我的腦後,猶帶著薄薄的酒氣,只是輾轉碾磨在我的唇齒間。我漸漸止住了掙扎,慢慢地變成抽噎,他終於放開我,卻依然將我按在懷裡,低低地說了句&1dquo;對不起”。

我沒力氣再同他大吵大鬧,只是從他懷裡抽身,擦掉了眼淚,裝作沒有聽到。

他輕聲解釋,&1dquo;我知道你聽說了會難過,才想帶你出來散心。”

對面台上的侏儒翻了個筋斗,底下一陣叫好。置身在這樣的熱鬧中,我隱約聽到了他的解釋,卻又似乎沒有放在心上。

他終究輕笑了一聲,自嘲道,&1dquo;我自詡看慣了爾虞我詐,一眼便能看穿朝臣的私心。獨獨面對你的時候,卻一直忐忑,生怕你對我笑的時候,其實心裡卻想哭。”

街對面雜戲結束了,台下又是一片爆雷般的掌聲,人群亦漸漸地散了。

可我的身前仿佛有一層結界,那個光怪6離的世界,和我隔開了。我想著他說的話,忽然覺得他並不是不理解我,相反,他清楚我的掙扎和痛楚,可他從未想過讓我解脫。

&1dquo;6亦衍,我是真的很想一走了之。”我輕聲說,&1dquo;你明明知道,我並不是那個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

6亦衍緩緩靠過來,將我攬在他的懷裡。他個子高,一低頭,恰好將下顎抵在我的耳邊。

&1dquo;你若是不想做蘇鳳儀,那便不做了。”他的聲音懇切,竟帶了絲懇求的意味,&1dquo;再等我些時日,那時你想做誰,我都不會攔著。”

他說得如此真誠,可我抬眼看他,心中卻清楚,邊關戰亂不休,朝中勢力盤根錯節——6亦衍是皇帝,坐擁天下,卻偏偏是天底下最不自由的人。

他說的,一個字都不能信。

夜風漸漸涼了,喧囂漸漸安靜,我深吸了口氣,勉力笑了笑,&1dquo;我們回去吧。”

他只握了我的手,用力緊了緊,牽著我下樓。

忽聽遠處有嘈雜的馬蹄聲、腳步聲,人影幢幢,大隊人馬湧來,手中拿著火把和兵刃,沒多久就將三元樓下圍得水泄不通。

我停下腳步,張望了一眼,&1dquo;糟了。是不是御林軍來尋你了?”

6亦衍皺了皺眉,旋即又笑了,&1dquo;你怎知不是九鹿寺那頭找不到人,是來尋你的?”

我臉色一白,不論是哪一種,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1dquo;你還笑得出來?!”我推了他一把,&1dquo;羅謙呢?快叫他將人帶走,別越鬧越大了。”

6亦衍淡淡往外看了一眼,&1dquo;只怕不是羅謙的人。”

我不由困惑,皇城腳下,這般大張旗鼓,難道有人公然謀逆?

&1dquo;那會是什麼人——”

話音未落,有人一腳踢開了隔間的房門。

&1dquo;傷了世子的賊人呢?”

第2o章殺意

兵士們亂鬨鬨地湧進來,兵刃上的反光明晃晃的,幾乎晃花我的眼睛。

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在人群中指著6亦衍大喊,&1dquo;就是他!”

為的男人穿著的是府兵的衣飾,一雙眼睛凶光畢露,在我和6亦衍之間轉了幾個來回:&1dquo;你傷了博衍侯世子三根手指?”

6亦衍擋在我身前,淡淡道,&1dquo;人是我教訓的,世子不世子的,我一概不知。”

他的語氣雖淡,卻是帝王之姿,屋子裡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無形的威壓,一時間無人敢動手。

那人強自冷笑了一聲,&1dquo;小子,身在京城,連博衍侯都不知道,也別怪自己命短!”

他伸手示意,身後那些士兵竟拿出了弩箭,齊晃晃地對準了我們。

——堂堂帝後淪落至此,當真龍擱淺灘,虎落平陽。

想到這裡,劍拔弩張的時刻,我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屋子靜默了一瞬。

就連6亦衍都回頭看我一眼,大約覺得我喪了氣勢,眼神有些無奈,&1dquo;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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