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定遠侯府三公子的迎親隊伍,英武帥氣的郎官騎著高頭大馬,頭戴爵弁,穿玄端禮服,隨著隊伍徐徐而行,去往正陽巷。
娘子宋氏,她的父親曾是京中的公子哥兒,祖父宋升是當今的國子學祭酒,母親亦是大家閨秀。無奈,其父在中州擔任縣令時遭遇暴亂,殉職了。
母親聞知噩耗,鬱鬱寡歡半年後,也沒了。
父母雙亡的她,孤身一人寄住在伯父家,伯父宋勤是定州的議曹從事。府里由伯娘當家,她有一大家子的瑣碎事要管,頂多讓她不缺衣少食,鮮少理她。
父母雙亡的,都是無福之人,何況宋升的父親曾是前朝的耿直御史,被暴君氣得撞柱而亡,兩家是有舊怨的。
姜氏不看好,但鳳氏認為她家世尚可,比世子婦管氏好太多了。
更妙的是,宋祭酒竟也同意,定遠侯一回京便接到他的邀請一同飲酒,相談甚歡,才有了今日的喜慶。
看著郎娘,在正堂肅穆莊嚴的氣氛之下緩緩靠近,大妝華服的元昭端坐一旁,瞅著之前一臉不樂意的三哥笑意清淺地與娘子同行,由衷替他高興。
陰陽相合萬物生,男女相合,需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何其不易,又何其煎熬。
看著一對人拜天地,元昭腦袋微歪,心底湧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感懷。雖然她熱衷打架、打獵,但實際上她是一個喜歡清靜的小姑娘。
聽完牛馬嘶,婦入青廬。
宴席未散,元昭向父母親請完安,便回了華桐院。在蓮裳、芝蘭的服侍之下,卸妝沐浴,換上松爽的寢衣,然後去翻箱倒櫃。
「郡主,您找什麼呢?」銀杏正在收拾釵環,詫異地看著她,「婢子幫你找?」
今日府里事多,玳瑁姑姑被母親借調前院幫忙,過兩日才回來。
「不用,你找不到。」元昭說著,整個鑽進箱篋里,剩下雙腳在外邊蹦躂。
銀杏見狀,好氣又好笑,可沒有郡主吩咐,她不敢上前把人揪出來。想了想,轉身離開內室。不大一會兒,元昭雙腳折騰著從箱裡鑽了出來,坐在一旁發呆。
「郡主?」洛雁被銀杏叫了進來。
看見她,元昭眼前一亮,連忙道:「洛雁,我在南州的行李是你和武溪收拾的,可曾見過一個漆盒?這麼大個……」雙手比劃著名。
「有啊!」洛雁應著,直接來到她的鏡台,從一套多層妝奩中抽出一層,「都在裡邊。」
嗯?元昭半信半疑地過去一看,一個小漆盒正安靜地躺在那裡。打開一瞧,正是阿玉贈的那塊玉連環。
郡主早慧,且機敏過人,這一臉神思飄忽的樣子,前所未見。洛雁極力忍耐,但最終沒忍住,好奇地問:
「郡主,此物……誰送的?」
這是哪家的小郎君入了她們郡主的眼?!簡直太牛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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