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一女一男,两人的身份悬殊,但处于下风的旗袍女子没有丝毫畏惧,他,不,是她,她将自己的美貌和特别当作武器,将自己推向和觊觎者同样的高度,以平视的角度向想要征服她的掌权者出挑战。
看似自不量力,可她坚韧的灵魂却让人不敢小觑,散出无穷的吸引力,引得猎手跟从她的脚步。
观众在大帅的角度,被这样微弱又顽固不灭的烛火吸引,又随着镜头来到楚清筠的角度,看到了被男人掩盖在轻蔑下,深深的痴迷。
何月似乎是入戏了。
无论是戏中人,还是戏外的观众,都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欺欺人。
不,是他的眼中。
他深陷其中,被她牵着鼻子走,却以为自己是猎人,洋洋得意。
“玩,必须玩。”
大帅拿起骰子,塞进五太太手里。
这位可怜的,被两人波及的小动物颤抖着扔出骰子。
四点。
月如打出六点,大帅打出二点。
“我选诚实。”
他倚进紫檀木的太师椅,双手极有气势地握在扶手上:“我倒是想听听,我的妾,想问我什么问题。”
被迫成为男人的妾是月如心中的刺,但她表情淡淡,仿佛听不出对方话里的轻视。
“整个江城大街都在传,满洲来的倭族商人要跟您合作,您同意了吗?”
五太太原本自顾自地害怕,听到这个问题,吓得瞪圆了眼睛:“啊?”
大帅眉头压低,紧紧盯着月如,半晌,突然笑了:“同意了,字都签了。”
月如握着酒杯的手猛然收紧,瞳孔微缩,平静的双眸下泄露出一抹杀意。
五太太更是没有想到大帅会回答,把嘴也张大了:“啊?”
大帅将一杯酒仰头倒进胃里,给自己满上,然后拿起骰子:“我诚实了,再来。”
这次是五姨太最少,她选了勇敢。
大帅举起腰上的马鞭,点了点她:“你……解一颗扣子。”
“什么?”五姨太抬起手指,护住领口,为难地将视线瞥向月如:“这,这不好吧?”
她本不是羞涩的性格,只是最近总跟月如一起出门,听她说话说多了,看过她被学生如何尊重,莫名地不想在她面前解扣子。
“啧。”
大帅对她没有对月如那样的耐心,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原电影里捏的是下面半张脸,但何月的手小,三人商量过,为了观感,改成了捏下巴。
但这并不会减少五姨太应有的屈辱,那手指捏得紧紧的,几乎要嵌进皮肉里,给她掐出了泪花。
“你组这个局,不就是想让我享受齐人之美的?装什么良家子。”
月如抱臂,听见“齐人之美”时,忍不住开口:“龌龊。”
她从入府以来,一直都是这样对大帅毫不客气,可今日的博弈,让他立刻拉下脸:“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