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溫語氣淡淡的,「淮安城如今河水暴漲,恐不安全。」
見她要張口拒絕,他又道?:
「即便?你跟孤置氣不願隨孤走,但你必須離開淮安城。」
事實上,淮安城的情況如今已經有些許不容樂觀。
這幾日他給足了她時間和耐心,原本今日打算她若再不答應同自己走,就在三?日後?一杯迷藥將她迷暈帶回京。
但她方才說他將她鎖起來時那語氣和懼怕的神情,讓他再難做出那樣?傷害她的事情來。
為了讓她不再牴觸,他只能選擇放手送她離開,如今只要她願意走,只要她安全,什麼都不重要了。
沈若憐心臟猛地一抽,心裡升起一種說不清的滋味。
「三?日後?。」
晏溫停了停,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不願再看她,啞聲道?:
「三?日後?是孤當?年帶你回京的日子,你陪孤去一個地方,孤就送你離開。」
說完,晏溫好似不願再在這房中停留一刻,轉身?便?朝門邊走去。
「皇兄。」
沈若憐掐了掐掌心,忽然出聲叫住他。
晏溫站在門邊,背對著她停下步子,「何事。」
沈若憐垂眸猶豫片刻,小?聲問他,「那日簪子刺傷的地方……好了麼?」
小?姑娘的聲音很小?,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軟軟的嗓音夾雜在雨聲里幾乎要聽?不清楚。
她說完後?,果然沒見晏溫回話,她以為他沒聽?到?,便?不打算再說第二遍了。
豈料她還未再開口說句「沒事」,男人猛地轉身?疾步朝她走過來,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扣著她的後?腦狠狠吻在了她的唇上。
男人的吻帶著一些潮濕和溫冷,他的雙唇有些克制的輕輕顫抖,吻在她的唇上。
只過了片刻,他微喘著離開她,眼底盛著笑意道?:
「好姑娘。」
他將她鬆開,退了一步,「只是今後?別再關心皇兄了,皇兄怕捨不得送你走。」
說完,他極其溫柔地在她頭頂摸了摸,徑直轉身?,頭也未回地離開了。
晏溫走後?,秋容端著碗藥進了房間,就見沈若憐一臉怔愣地坐在床上,嘴唇瑩潤透紅,面色卻有些蒼白。
她以為太子又欺負她了,忍不住惱道?:
「公主眼睛何時能好?我們還是快點?兒?逃吧。」
過了會兒?,沈若憐才像是回過神了一般,看向她搖了搖頭,「我們不用逃了。」
秋容不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