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这里。”吴砚之默默跟进。
“是啊,吧台是获老板最常待的地方咧。”汪亦白跑进仓库,搬出满满一箱摇酒器材,“获老板,你认得这些不?”
尚且是狐狸的陈青获左右看了一眼,抬起爪子,轻轻搭上摇酒壶。。。。。。。。。。
“。。。。嗯??”
肉眼可见许小听吴砚之汪亦白都不由自主地前倾身子,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尚且是狐狸的陈青获歪了歪头:“狐?”
“哎。”汪亦白泄了气,“要不找几个以前常点获老板的老客人回来唠嗑唠嗑。”
“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许小听重重踩了一脚汪亦白,手肘往吴砚之比。人家小家庭好不容易消停,你别又把陈青获的旧账翻出来清算。
“哦哦哦!典狱长我誓,获老板和他们都是生意关系!钱给到位了才陪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的!”
“。。。。。。你还是别说了。”
吴砚之却面无表情,抬手揪住狐狸后颈肉,默默提着上楼去了。
“小听姐,典狱长没有生气吧?”
“没。人家那明显是失落。狐狸精的神识被打散,多久恢复谁都说不准,百年千年都有可能。”
“啊。。。典狱长独守空房,不是很寂寞。”
“那是。”许小听重重点头,小声说话,“毕竟现在真相大白。。。所有妖怪都知道狐狸精骗他是有苦衷的嘛。”
“说起来,现在[上面]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么?饕餮大人好久没出现管事了,我也这才敢去送送主人。”
许小听摇摇头:“我听到小道消息,饕餮可能准备辞职,韬光养晦,避避风头了。”
“啊?那谁来管我们[趋]?!”
“没人管才好。现在[翱]来了个鹏,每周都要交思想汇报,我服了我都。。。”
*
吴砚之推开陈青获旧先的老板办公室,兼卧室。桌椅床被依旧原模原样摆放,只是积了一层厚重的灰。拉开窗帘,今夜月色稀薄,尘埃散起,点点冷色的繁星。
狐狸两下蹦到桌上,脑袋枕上他小臂:“狐。。。。。。”
“。。。。。。。。”
小舌头哧溜哧溜舔他手腕:“狐。。。”
按理说先给这死狐一拳再把他从窗口丢出去,这才是吴砚之的行事风格才对。
但倘若谁都不在,吴砚之有自己的另一面。
吴砚之轻轻摸摸狐狸脑袋,把他托起抱进怀里。肚子软毛蓬松柔软,萦绕他鼻尖一股山野狐狸绝不会有的清冽干净。到底是灵物,是妖怪,是他的九尾狐。
这样寂寞孤单的夜,谁知道他爱死了这只狐狸?
连陈青获也不会知道。
“但是。。。”
但是快回来吧。陈青获。
快回来。
明明他已经度过了以万计的光阴,怎么还会为短短数日的、换算不过须臾的分离心悸。
“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