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沉静了一阵子。
太子妃和赵宝林双双被禁足,一反常态的是,太子并未探视她们二人。
反而日日传召竹良娣侍奉左右。
夕阳西下,竹良娣正在帮他研墨。
今日是冬至,按理说,今日东宫应该设宴。可是太子妃被禁足了,赵宝林也被禁足降位了,太子仿佛没有任何心情设宴。
竹良娣陪了他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他很少笑,更多的时候就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一时之间,竹良娣也摸不透他得心思,他究竟是在心疼太子妃,还是心疼那位莽撞率真的赵宝林呢?
“梵竹。”
忽然他沙哑的唤着她的名字。
竹良娣微微垂下头道:我在,殿下可是口渴?
竹良娣垂下头,看见太子的书案上竟然摆着一枚同心结。
“你说,慕容氏对我究竟是怎样的情谊?”
“殿下,她如今已是你的妻,自然同你同心同德。”
“不,你懂我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她明明不爱我,为何还要设计嫁给我。”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林佑天的心中。
赵二太过率真,太不懂进退。
浓情蜜意的时候,她像是一块腻的糖果。
可是夜深人静最脆弱的时候,林佑天更想找聪慧过人的梵竹说说话。
“太子妃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自保,可她愿意嫁给你,想必是有真心也有不甘心,你与她千载情谊,她不服气被后来者居上的赵宝林霸占。”
听到赵宝林三个字,林佑天的脸上闪过一丝疼惜。
“赵宝林最怕静,如今关在庆殿足足三个月……这几日我不停的问自己,当初将她牢牢拴在身侧究竟是对还是错。”
“殿下,赵宝林一心为你,可是太过浮躁。”
“所以日后我不会宠着她了,你也瞧见了,母后盯上她了,她没有慕容氏显赫的家世,她若真的倒霉赵家只会第一个撇下她。”
语罢,林佑天伤感的捧起那枚同心结。
梵竹看他的神情也不敢多话,只能静静地站在他的身侧。
“梵竹,只有她才懂得我……”
他轻轻合上眼,想起下人来禀报赵二对慕容灵说出的那段话。
她说,我们可以被禁足,可以被降位,可不能任由皇后像折磨一条狗折磨她们让自己锥心刺骨。
“也只有她,那么傻,还愿意真的明白我……梵竹,我不会在宠着她了,这后宫太凶险,她越得宠就越危险,我如今只希望她可以平安生下我们的孩子,等到我杀了皇后,我一定双倍偿还她。”
“皇后的党羽盘根交错,我们努力多年依旧无果,殿下莫要轻举妄动!”
“我斗倒了林业容,她已经没有指望了!”
“她还有陛下啊,先太子怎么死的?你和我心知肚明,此时若不继续蛰伏,万一皇后鱼死网破,你的东宫之位依旧不稳。”
梵竹轻轻贴在他得耳边。
听了梵竹的话,他只能愤愤的砸了几下书桌。
是啊,只能继续忍。
他要忍,赵二也要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