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被所有人看着了,盛旖光丢不起那个人,咬牙抓住傅竞泽的手准备跑快点离开这里。
傅竞泽反握住他的手,不算重的力道却像留有余地的镣铐,他不走也不让盛旖光走:“我妻子失忆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特地和他过来重温下领证时的事,希望能让他想起点什么。”
傅竞泽看着盛旖光,眸光柔和:“我妻子他比较害羞,可能不会想上台和我一起宣誓,所以不耽误你们了,谢谢。”
盛旖光的脸涨得通红,瓷白的肌底几乎全被灼灼桃红盖住,连耳朵也红透了,让人很难去怀疑傅竞泽话里的真实性。
容貌€€丽的青年似乎被人群的注视吓到了,牢牢地抓着丈夫的手,漂亮的眼睛湿漉漉的,仿佛立马就要凝成水珠滴落。
工作人员走过来,放轻了声音:“按照规则只有新领证的夫妻才可以来这边宣誓,不过鉴于你们的特殊情况,如果能对你们有帮助可以通融一下。”
其他人也附和着:“我们可以等一下的。”
最先开口的那对夫妻此时也劝说:“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宣誓是很神圣很有意义的事,你们感情这么好,只有一个人记得太可惜了。”
盛旖光悄然捏紧拳头,恨不能当场砸在傅竞泽道貌岸然的脸上。偏偏这种时候他什么也不能做,连开口澄清都不行。
为了不上社会新闻,盛旖光暂时按捺住了,心口火烧一样难受。
善良不知情的众人还在劝说鼓励,傅竞泽这个狗东西忽然哑了只知道看着他,盛旖光暗暗用指甲用力戳傅竞泽手心以做报复。
想着赶紧把这茬过去,盛旖光自暴自弃的:“好,我上去。”有气无力的,很符合害羞人设。
傅竞泽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声音称得上温和:“别怕。”又噙着淡笑,不失风度地向其他人致谢,如同盛大宴会的主角般游刃有余。
盛旖光被牵到颁证台上,手里捧着红色封皮的题词本,机械版地念完那段文字。
盛旖光想,他从未读过这样艰涩拗口的文本。
如果能重来,他今天早上,不,小学二年级成同桌时他就该把这个祸害一脚踹进花坛里,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晨曦洒落顶、肩头,洒落在干净、和煦的声线中。
平凡简单的仪式蕴着柔和温暖的力量,毫无刻意地将最朴实的爱意宣之于口。
盛旖光解脱般放下烫手的题词本,以为就此结束,傅竞泽忽然凑到耳边:“领证那天,你让我亲你。”如羽毛在耳廓轻刮,烦心得很。
“你敢!”盛旖光小声威胁,同时指甲用力揪住一小点他手心的软肉。
傅竞泽紧了些手上的力道,仍是贴在耳边:“不敢,但很想。”
盛旖光再用力掐他,已经想好等下没人了要把傅竞泽揍成什么形状。
两人的手紧紧连在一起,默契地从颁证台的一侧步下,视线胶着着,一点也没分给其他人。
不多会,誓词再次在身后响起,不算大的厅里66续续进了不少人。于每一对相爱的人而言,这样的时刻都足够独特重要。
如他俩这般,在宣完誓后亲密地相携着离去的伴侣,在这里并不会被太多关注。
盛旖光拽着傅竞泽的手,脚步很快。
刚出民政局大门,傅竞泽就问:“手指不疼吗?”
盛旖光的指甲留的比较短,后知后觉指尖因为用力过度有种被强行掰开的疼,不由卸了力道将手从傅竞泽手掌脱离出来。
同时,盛旖光撂下狠话:“傅竞泽你完了,我今天必须揍你,咱俩决斗!”
傅竞泽眼中有零星笑意:“我订了餐厅,先吃饭?”
顿了下,又说:“你也好先选个地方,不至于触动治安管理法。”
盛旖光臭着脸,他确实也不能和傅竞泽在大街上打起来,于是勉强同意下来:“你别耍赖,刚那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