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烧伤了,怎么一上车时不说,要是感染了怎么办”护士是位四十多岁的女人,整个人都在皱眉
宋枳年的的后背有些可怖,皮肉已经烧伤至看不清皮肤,是很大一块的灼伤。
“他这个样子没有什么事情,主要是你这里,多疼啊”护士小心的处理,嘴里有些不忍的念叨。
宋枳年如同没有听到,他的目光一直聚集在昏迷中的宁栖身上,一直舍不得离开。
他伸手将宁栖额前有些长的刘海扬起,眉目低垂,脸色却苍白没有血色,在护士的动作下紧皱眉头。
林珂与谢呈宴也抵达现场,废弃的筒子楼烟雾缭绕,看上去漆黑一片破旧不堪。
“我擦,上次这边投标的时候我就该竞标拆了他,留下这么个祸害”林珂一阵恶寒,但是脚步不停。
谢呈宴整个人都在往救护车旁走,脚步很快“安排人去堵曾深吧,别让他跑了”
“那不必须的,我办事你放心”
没搭理他,谢呈宴径直上了救护车。
车上宋枳年开始因感染而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都如同煮熟的虾蜷缩着握着宁栖昏迷的手,冷汗密密麻麻。
谢呈宴走过去皱眉看了眼他的后背,无声的拍了拍完好的肩膀“别绷着了,刚刚医生已经说小栖没什么大问题主要是你的后背皮肤烧伤有些厉害,顾周那边已经安排好急救了,现在走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宋枳年嘴里发苦发涩,说话都有些僵“那曾”
“林珂带人去追了,放心跑不了,江沅的天我给你撑着”
抬头看了眼谢呈宴,宋枳年徒然放松,有些干涸开裂的嘴唇微张出声“谢谢”。
谢呈宴没看宋枳年,出去交代了几句医生后就离开了,他的头发已经有些微长,随意的用手隆起低低扎着,莫名的有些忧郁的气息。
宁栖醒的很快,还未到医院就已经回复了意识,只是因为大火呛咳有些无法发声,他用力的咳嗽几声整个胸膛都疼的厉害。
“咳,咳咳咳”
宋枳年本身就意识有些昏沉,一直都是因为宁栖昏迷着还未曾醒来强撑着,听到声音就赶紧睁开了眼睛看他的情况“宁宁,宁宁你醒了”
宁栖看不到他的后背,只能看到他那么大的人呆坐在一旁可怜又无助。
宁栖想要说话,透明氧气面罩上都是呼出的水域,看上去面容模糊不清。
他抬手示意宋枳年上前来,然后在他探头的瞬间摘掉自己的呼吸面罩吻上了宋枳年的唇。
两唇相触,柔软又干涩,仿佛灵丹妙药般浇灌了宋枳年全身,他的大脑短暂间无法思考如同电脑被按掉电源关了机。
这是他所有的渴望渴求,像是在给这不完美的五年划上一个结束的句号。
宁栖的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无声无息的砸在宋枳年的心头,利剑刺入心脏般滴着血。
声音沙哑不清,又带着哽咽“宋枳年,我好想你”拥抱的力气渐渐变大,如同要将这个人融入骨血。
宋枳年反客为主,将满腔爱意火热的传递过去,然后笑出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异常兴奋。
忽然像是想起来就什么,宁栖再次拉住宋枳年的手,吞咽几下让自己竭尽全力的发声,声道撕裂般的疼如同吞咽刀片“潞安潞安救出了嘛”
宋枳年安抚他,抬手轻拍想要说话却忽然看到宁栖变了脸色。
“你的后背怎么了!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宁栖挣扎着起身逼迫着宋枳年回身。
已经简单处理过的后背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了宁栖的眼前,恐怖的样子让他浑身都如同过电。
宁栖手都在发着抖,这是被火舌吞噬过的痕迹,因疼痛而整个完好的皮肤都在泛着白。
“没事,不疼,别看了”
转过身去宋枳年扣住宁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疼”看着宁栖无声落下的眼泪他抬手轻柔的擦去,语气缓缓的哄着他。
“再说了,有点伤是男人的象征,之前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就不威风”亲亲宁栖泛白的唇,轻柔的扶着他的发顶。
“怎么,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啊,宋枳年,宋枳年”哽咽着沙哑出声,宁栖泪流满面。
从来都是这样,即使自己受伤也会不管不顾的护着他,他永远都是宁栖结实的后盾,是永远的退路,就连被迫抛弃他的五年都是为了让他舒舒服服的过着更好的生活,即使他的本意不是这样。
就像是本能,宋枳年的本能永远是以宁栖为第一位,以前是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
京沅高速
“曾深!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280迈的车速在京沅高速上飞速行驶,白色帕拉梅拉的车尾后面被紧紧的甩开了一众警车,警车前打头的是辆悍马。
“潞安,别忘了这些年里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曾深面无表情的踩着剎车,在这条车流量很少的高速上横冲直撞。
潞安整个人坐在后排被紧紧的箍住身体,衣领有些凌乱看上去在不久前挣扎过,他冷笑着嘴角的青有些被牵扯的疼“我怎么活下来的?哈哈哈曾深,我宁愿你当时别救我”
五年炼狱,硬生生将曾经的潞安扼杀在了那场自杀前,他是抱着决绝的心思去同宁栖坦白的,隐藏了十多年的爱意在那一刻倾巢而出,就连破窗的那一刻心里想的都是终于结束了这场荒唐的人生,他做过太多错事,可却都得到了原谅,不值得。
宁栖太过于仁慈美好,而宋枳年杀伐果断但是其实没什么同理心,只有在与宁栖相处时才会看到不一样的他,他们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