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如何得到玄佩的?莫非他看到了什麼?
「確是我丟失的玄佩不錯。」沈明珠穩住心神,笑了笑,「不知太子哥哥是在何處尋到的?」
元君白道:「方才與諸位大人在望荷亭對詩,不巧也跌落了一枚玉佩,派人下去打撈,卻拾到了此枚玄佩。」
沈明珠臉色微白,這下連笑都笑不出來了,避開元君白望過來的目光,微低著頭。
「既然玄佩已找到,今日又是你壽辰,此事也不宜大動干戈。」太后抬手,示意班馥起身,「且讓你那選侍起來罷。」
能做到太后這個位置的,怎會是等閒之人。
眼下這是有意和稀泥呢。
誰都以為太子殿下會順水推舟接下,卻不料,他卻冷了神色,對班馥斥道:「跪下!此事尚未查驗清楚,你有何臉面站著?」
班馥怔怔望了元君白一眼,剛離地半寸的膝蓋又跪了回去,垂眸之時,晶瑩的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楚楚可憐之態盡顯。
「殿下,臣女冤枉。」
她細細辨別了一聲,仿佛有萬千的委屈藏在未盡的話裡頭。
在場之人,有想清楚裡頭藏了貓膩的,一下便心生了不忍同情之心。
沈明珠緊張得額頭都冒了細汗,太后看她一眼,心頭霎時明白了七八分,她還想說話,元君白卻淡聲道:「是否冤枉,待將此刁奴押送慎刑司好好審問一番便知。」
這欽懸司審問重犯時的手段,簡直駭人聽聞,就算是平頭老百姓也都大約知曉欽懸司的可怕,更何況是這些宮裡頭出來的人。
因此,元君白話音甫一落地,那指認班馥的小丫鬟就嚇得面無人色,一個勁兒地磕頭,哭喊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奴婢不想去欽懸司!求殿下開恩!其實當時班姑娘背對著奴婢,奴婢……奴婢其實並未看清班姑娘的臉,只是辨認了她的衣裳,又聽當時她身邊的人喚她班姑娘,剛才一心急,就、就咬定是這位班姑娘,現在想來,她們二人側臉、背影都不太一致。奴婢實在是糊塗了,求殿下開恩!」
朝雲氣極,啐道:「你這不長眼的,竟未認清楚就一口攀咬我家姑娘!」
「帶下去!」元君白道。
那小丫鬟還想叫喚,被人往嘴裡塞了一塊髒布,嗚嗚哭咽了兩聲,迅被拖了下去。
經此一事,廳內忽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一人敢再吱聲。
元君白神色如常,站起來向太后行禮:「都是孫兒管教不當,驚擾到皇祖母了。」
他側過臉來叫班馥起身,斥道:「有冤怎不辯白清楚?若是今日不問青紅皂白囚了你,太后因此被人非議,豈不拖累太后名聲?你之過,大矣!還不快回去閉門思過!」
太后的臉色頗有些難看。
班馥連忙順勢說了幾句自責的話,由朝雲扶著退了下去。
出了廳門,班馥抹了下眼角的淚,臉上哪還有方才傷心的樣子:「有驚無險,還好殿下來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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