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潇雷打不动地在清晨六点醒来。
等她收拾好从帐篷里出去时,居然发现了同样早起的摄像小哥,睡眼惺忪地扛着摄像机向她走来。要知道在青鹿山时一般都是冯潇晨练回来,摄制组人员才开始工作。
她瞄了一眼节目组所在的帐篷区域,还没有其他人在活动。
难不成跟拍她的摄像小哥还是个卷王?→这个词是她之前朱彤评价她时,她学会的。
冯潇打招呼:“早。”
摄像摇两下手算是回应,机子已经开启,工作人员一般不会让自己的声音或者身影入镜,冯潇已经习惯了。
出去锻炼之前她先去了厨房,打算把奶先炖上。
沙枣花炖奶,听起来陌生,但做法其实很简单。
洗净的沙枣花分成两份备用。
一份用纱布包着榨出花汁。
一份在平底锅里烘干。烘干花瓣的时候和炒茶一样,香气四溢,是那种暖烘烘香喷喷的感觉。
烘过花瓣的平底锅不用刷洗,直接放入几勺白糖小火开始炒制。白糖在温度的作用下,先是融化成透明的糊状,而后慢慢变得焦黄。当糖液散发出浓烈的焦香时取出。
鸡蛋打散过滤后,加入牛奶,榨好的的沙枣花汁,还有刚刚炒好的焦糖一同搅拌均匀。
牛奶瞬间变成了让人很有食欲的奶茶色。
冯潇找出使用方便的铝制饭盒,将牛奶混合液一一倒入,一共装了8个饭盒。
节目组提供的炊具当中是有电蒸箱的,用的是自带的发电设备。
电蒸箱一共两层,每层刚好可以放下4个饭盒。
设置好时间,冯潇打算出发去晨练。
等她回来时,这奶应该也“炖”得差不多了,届时只要撒上烘干的沙枣花即可食用。
冯潇选了一个昨天探查时确定的方向慢慢跑了出去。速度并不快,毕竟这个身体也需要循序渐进地适应,但架不住持续时间长。摄像一开始还能跟着,到后面跟着就很吃力了。
看他那难受的样子,冯潇建议他:“我还得跑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再接着录。”
摄像拒绝,又跟着跑了一阵。
冯潇忽然福至心灵,问他:“该不会是你领导看我起的早,所以也让你跟着早起跟拍?”
摄像迟疑,没回应。
他没及时否认,冯潇就明白了。没想到自己的习惯还会给别人的工作带来不便利。她不愿放弃自己的计划,也不愿为难摄像小哥,指指摄像机问:“这玩意儿是一直开着就能拍是吧?”
摄像不明白她想干什么,点点头。
然后冯潇就从他手里将摄像机拿了过去,说:“我自己带着拍,你就在这里等。”
摄像:还能这样?
事实证明,这是可以的。冯潇拎着摄像机,一骑绝尘。
这个摄像机是小哥考虑到运动量特意选的一款轻便防抖的,冯潇提着基本不影响她。唯一问题就是画面里都是风景,没有她的身影。想了想,她做拉伸时将机子放在一个缓坡上用石头垫着,固定机位拍摄有她的画面。
冯潇停留的平地是一片河滩,这条河并不宽,水了不深,但因为自上而下的坡度,水流颇为湍急。她提着机子沿着河流寻找回流处,看能不能顺便插两条鱼。
她听到的“咴儿咴儿”声响,夹杂在哗哗哗的水流声中,不是很明显,侧耳又听了听,寻着声音隐约的方向找了过去。
河滩的乱石堆中卧着一只走失的小马驹,又走近了些,发现它的一条后腿卡在了几块石头的夹缝当中。大概是多次尝试拔腿而不成功,石缝周围满是血迹。
小马驹挣扎到脱力,发出粗重的气喘。
冯潇放下摄像机,慢慢上前去,马儿警惕地划拉的前提想要攻击她。
几次尝试都不成功,她又看了一眼摄像机,镜头对着和她相反的方向。4周无人,她从空间里取出了一把糖,剥了几颗放着手心里。
冯潇再次尝试着向小马驹靠近,放着糖的那只手手心向上,一直瘫在身前方展示给小马驹看,她试探着慢慢挪动脚尖。
空气里都是甜丝丝的味道,小马驹有些犹豫,前蹄划动的幅度慢慢变小。
见冯潇把糖放了两块在小马驹下巴前的石头上,它低头就能够到。但它并没有急着吃,而是在焚烧烧烧退后以后才伸出舌头加两颗糖卷进口中。
在小马驹吃完糖还不舍得舔试着,放糖的石块时,冯潇才再次向前用手心喂它吃,这一次小马驹没有拒绝。甚至在它吃糖的时候,冯潇还伸手摸了摸它的刘海。
一把糖果换取了人类和马儿之间的信任,在冯潇去查看它受困的后腿时,也没有剧烈的挣扎。
终于得以解救的马儿,拖着伤腿,准备站起来下一秒又跌了回去。那条血淋淋的后腿已经折断,甚至在它长期挣扎的过程当中有的地方磨破皮,几乎可以看到骨头。
这样伤势的马儿,如果是人工养殖逃不了被屠宰的命运,如果是野马也注定会被族群抛弃或被狼群分食,或孤独地死在某个角落。
小马驹不断尝试站起身,又屡次跌倒。最后发出绝望的悲鸣。
冯潇不忍,她忽然想到了,在上次空间升级时,她扒拉出来的那一小袋从末世带来晶核。
找了找取出一颗绿色的。她安抚小马驹躺好,将晶核放在小马受伤的位置,引导能量进入伤口。血性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她听到了骨头重新拼接好的咔嚓声。
失去能量的晶核化为粉末落下,小马驹的伤势虽没有完全好,但也只是看着有伤痕,内里这没什么大问题啊。
它再次尝试站起身,后腿虽然稍微有点跛,但最多几天也就可以恢复如初。
这小马驹是真的小,站直了,才到她肩膀高。身上还有未褪去的绒毛。鬃毛很短,才开始长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