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现在显然对她不喜,她得想个法子和由头接近他,若是她能赢得这只虎皮鹦鹉,送给二皇子,岂不妙哉?
又显得她聪明能干,又是一个上等好由头。
这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个贵女过去试了,都指了一个,但是没有一个说对的,一时甚至有人开始觉得,这里面鹦鹉都是真的,毕竟“哪能有假鹦鹉这么真”。
当下顾兰馥精神一震,上前笑着道:“夫人,或许我可以试试。”
睿远侯夫人听闻这个,笑望着她:“顾二姑娘,你认识鹦鹉?”
顾兰馥信心满满:“不认识,但可以碰碰运气,或许能识出来。”
她这话一出,在场不少人都有些意外,想着看她那样子,倒仿佛真能认出来?
睿远侯夫人笑道:“既如此,那二姑娘认为,哪只是假的。”
顾兰馥认为自
己做戏就要做全套,当下过去那些鹦鹉面前,很是做样子地细细观察。
最后她停在了那小葵花凤头鹦鹉,就要指出那鹦鹉是假的。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顾锦沅突然上前,拉着顾兰馥的手道:“妹妹久居闺阁之中,又不曾养过鹦鹉,不知道鹦鹉真假,倒是也情有可原。”
说着,她笑着望向夫人:“夫人,莫要笑话就是,妹妹不过是图个乐子。”
顾兰馥:“……”
她莫名地看着顾锦沅。
她本来已经摆足了架势,是准备要说出那只小葵花凤头鹦鹉是假的,要让大家吃惊,要让大家——特别是二皇子觉得她博学多才。
结果她来做什么?
她说的叫什么话,倒好像她是瞎胡闹似的?
顾兰馥觉得自己刚刚摆足的架势做足的戏被顾锦沅给砸场了。
她微微蹙眉,淡淡地道:“姐姐说的这叫什么话,我既然敢辨鹦鹉,那自然是自认为有几分眼力,能看出真假的。”
顾锦沅听了这话,但笑不语。
她只是笑而已,但是旁人看着那样的美人在笑,却隐隐感到,她仿佛有丝无奈。
大家一想,懂了,懂了之后又有些疑惑。
顾锦沅这是看自己妹妹摆足架势要鉴别真伪,特意上前为她说话,那意思就是——我妹妹说错了也没什么,本来闹着玩儿的。
这就是给顾兰馥台阶下啊!
懂了顾锦沅这当姐姐的良苦用心后,大家纳闷了,要知道,宁国公先娶昔日被流
放的陆家女陆青岫,生下了顾锦沅,之后又娶了胡芷云生下了顾兰馥,上一代的两个女人,下一代的两个女儿,这怎么都是不对付的。
没想到顾锦沅竟然对顾兰馥这么关照。
一时又看顾兰馥那话,明显是不太领情了。
睿远侯夫人也看出来了,这明显就是妹妹觉得自己很厉害,姐姐唯恐她丢人现眼。
当下她笑了:“说的是,各位姑娘久居闺阁之中,便是看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顾兰馥听着这话,却是道:“夫人,我既是要出来认鹦鹉,那自然是有十全把握的。”
顾锦沅从旁,颇有些不敢苟同地看着顾兰馥。
顾兰馥心中冷笑,心想,用你假好心?本来我要大出风头的,现在被你一搅和,成什么样了?说得好像我怕了似的!
顾锦沅听到这个,轻出了口气,淡淡地说:“妹妹,不可妄言。”
这话在顾兰馥听来刺耳得很,仿佛这当姐姐在教训她,她瞥了顾锦沅一眼:“姐姐,你不懂鹦鹉,自然不知了。还是说,姐姐认为,即使是我选对了,也是我凭着运气吗?”
顾锦沅轻笑:“妹妹说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本来就是玩乐而已,妹妹随便选一个就是了。”
然而顾锦沅的笑,看在顾兰馥眼里,却仿佛被踩中了尾巴的猫。
她讨厌顾锦沅,更讨厌顾锦沅那看着好像文雅柔软的笑。
她仰起下巴,颇有些得意地笑道:“可是我不是随便选
选,我若是无十全把握,怎么会随便选,我选的那个,必是对的。”
她盯着顾锦沅,缓慢地道:“还是说姐姐也要选一个?姐姐可愿意和我赌一下?”
极好。
顾锦沅含笑望着顾兰馥,她就等着这句话了。
她就知道,以顾兰馥的性子,她这么一激,她必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