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一二?
他不配。
“对不起,”余景停下脚步,轻声道,“我爸妈那样对你,我不应该强迫你跟我回去,我也没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让你觉得在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无依无靠。”
祁炎眼眶红,喉结上下滚动,吞下哽咽。
晚风吹开余景眉前的碎,露出一小片光洁的额头。
他的眉眼精致,说话时语气温柔,就像对待自己的学生一样,也像极了十八岁的余景。
“你不要针对菜楚楚,不要干傻事,公司正在上升期,你的员工都需要你。”
“也试着放宽心态,看清自己的内心,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
余景说完笑了笑,转身面向一望无垠的大海。
夜幕降临,最后一丝光亮被海平面吞没,只留下一片深蓝的寂静,以及看不见的暗流涌动。
祁炎回房后一直反复去想余景和他说的话。
想着想着,总觉得不太对。
他出了房间,犹豫片刻,叩了叩余景的房间。
屋里并未有人应答。
“阿景?阿景?”
他开始拍门,呼喊声逐渐焦躁。
有安保人员上前询问,在了解情况后立刻下楼去拿门卡。
房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余景的身份证正面朝上摆放在桌子上,旁边是一张B照片。
而照片上面则压着一个小巧的红色布袋。
布袋里面装了一把为婴儿准备的银色长命锁。
第47章
今年过了十月份,祁炎就三十岁了。
他这短暂又曲折的一生里,有一半都是被暴力遮掩,隐匿于黑暗中的。
父亲酗酒,喜怒不定,变相的促使了母亲的冷淡,也基本毁掉了祁炎的整个童年。
他习惯了毫无预兆的毒打,也尝试着去和现实妥协。
他太弱了,大腿没他老子胳膊粗。
可能上一秒还正常的喝水吃饭,下一秒滚烫的开水就直接泼在他的脸上。
都是他爸的正常操作。
母亲护过他,但没有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