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一绝,立刻看出了端倪,忙出言打住枫华的话头:“杜门主别误会,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枫华瞬间会意:“那时候官场里站在五哥这边尚且无一能够幸免,更别提银刀门了。”
没了兖王和杜雪衣这个江湖第一刀的庇佑,银刀门的产业,可能连被收购都不会遭到公平的待遇。
钟易又道:“收购时,钟某我都亲自把过关,价格都是最为公道的。”
杜雪衣一时无法反驳。
于是,原本在岭南富甲一方的驸马钟易很快成了京城的新首富,也渐渐在皇亲国戚、文武百官中混开了,张闻京也正是在这时候来找二人合作的。
“后来就是大梦棋馆一事。”枫华续道,“夫君收购了那么多银刀门的产业,其中不少就是魏叔尼的,自然是对他的为人很是了解。但那天他突然一反常态,说要举办春日棋赛,无论出多少钱都行。我和夫君就都觉得此事十分蹊跷。”
杜雪衣问道:“所以仅凭这个,你们就认出我们来了?”
今天她接收了太多匪夷所思之事,疲惫得一直揉着太阳穴,好像这样能缓解一样。
枫华答道:“当然不是,说实话,还要感谢霁云楼的那几盘菜。”
“???”
这又是哪跟哪?
李征鸿不动声色把她按着额头的手轻轻拿开,亲自帮她揉着,慢慢将被她自己按出来的两个指印抚平。
杜雪衣虽说也不知道他的力道怎么样,但心里倒
是实打实地感到舒服不少,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枫华见状笑了笑,又继续讲道:“我出嫁前去过一次霁云楼,当时那里还不出名,我刚刚好就尝到了你亲自做的饭菜。自那之后,霁云楼名声大噪,但尝过的都知道,后来那些饭菜虽然极力在模仿你的手艺,味道却是全然不同了。”
柯为和那帮号称是顶尖的厨子,手艺难道有这般差吗?
钟易续道:“我们当时正搞不懂魏叔尼为何有这么大的转变,就听得霁云楼放出消息,说有了新菜色,我便立即带着公主去尝了尝。”
“果然,就是那个味道。”枫华接话接得天衣无缝。
她说到激动之处,蓦地站了起来:“你们一群人在淮州闹出那么大动静,来到京城很多人其实都知道了。所以那时我便猜到,可能是你们回来了。”
“但当时霁云楼外那么多人,你们吃上的,还真不一定是我做的。”
“我们有钱,只要有,就可以买到。”钟易嬉皮笑脸道。
也对,有钱嘛。
就算搞不定霁云楼的老板,搞得定那些食客,好像也行。
杜雪衣识趣地闭了嘴。
“所以我才让夫君助魏叔尼拿到春日棋赛的承办权,然后在大梦棋馆偏院的阁楼上观察了你们几天,这才确定了你们的身份。”
虽然公主驸马现在看上去没有恶意,但被监视的感觉依旧让杜雪衣十分不舒服。
“那师父他也知道是我?”许久未发一言
的李征鸿终于开口,他神情复杂,好像还要说什么,但忍住了。
“应该还没有,至少他不完全确定。”枫华又坐回钟易边上,认真道,“你藏得很好,张大人又极为自负和谨慎,你自己想想,他如果认出你来,会是这个态度吗?”
李征鸿难得露出一笑:“倒是‘旁观者清’了。”
杜雪衣问道:“你们也不信他?”
“他对父皇、对朝廷忠心耿耿,这是毋庸置疑的。至于你们俩的死、我哥的冤情,他就算伤心、有所怀疑,也绝对不会去查清真相的,他只忠于父皇。”枫华眼里掠过一丝不屑,“而且京城的人,我一个也不信,除了你们两个,还有五哥。”
杜雪衣抬眸看向李征鸿,他朝自己点了点头。
枫华公主为何对自己如此了解,又如此信任?杜雪衣实在是想不通,但李征鸿对此好像并没有太意外。
她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内情,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又精彩的内容一样。
“所以这次,是师父他让您来帮我们的?”李征鸿又回到了正题。
“是啊,他本来可没想我跟你扯上关系,但这次应该是实在没辙了。”枫华抖了抖裙摆,挺直了身子,霎时间皇室威仪尽显,“朝堂之事我不会管,但是大哥既然做得如此决绝,那就算我只是大嘉朝的一介平民,并非皇室公主,也必当拼尽全力阻止他。”
预想中,杜雪衣本来还指望张闻京能
派出一队人马,再不济也派来些能人异事,结果竟请来了身怀六甲的公主和空有钱财的首富。指望他们一起混进去大抵是没指望了,她心里也没底,想着毕竟有钱,能帮一点也是一点,便问道:“那二位具体能怎么帮忙我们?”
哪知道钟易一开口便惊天动地:“不就是混进去嘛,这简单!包在我身上!”
“???”杜雪衣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