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场瞬间就听到了陈清许那声惨烈的喊叫,划破喧哗的人群,震得人耳膜都在颤。
角落里窝在沙发上补觉的人终于被这下鬼叫吵醒了。
一秒。
两秒。
削薄的身影慢吞吞的坐了起来,压眉扫了一眼,二话不说拿起盖在脸上的帽子隔空精准的扔在陈清许的头上:“你又弄什么死动静?”
他刚开口,软沙发上的这群人下意识的都停住动作看了过来。
灯光扑朔迷离,照在他硬线条的脸上,显得山陵起伏,丘壑深沉。
这是就算不做任何表情都显得极有戾气的一张脸。
“舅!她踢我!”陈清许一张嘴就是告状。
“乱说话,自作自受。”周端雅微笑。
陈涉身上很凉,昨天夜里在郊外吹了一晚上冷风,说话都带着一股透彻的寒气,他不耐烦的看了陈清许一眼:“你在这干嘛?你是没妈还是没家?”
“……”陈清许干巴巴道,“我校服还没找回来。”
“不是在你们学校?”陈涉没看他,一手掏电话,一手撬开了一瓶啤酒。
刚睡醒的味蕾甚至还没尝到什么酒精味儿,带着泡沫的液体就顺着上下滚动的喉结滑到胃里去了。
水珠顺着粗粝的锁骨滑到起伏的胸口里。
陈清许幽幽的看着他,半晌道:“哦,你说那小美女啊。”
陈涉贴在屏幕上的眼睛给他施舍了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
“是,我给你的校服外套是在那没见过的小美女身上,”陈清许露出八颗牙齿笑道,“人家不打算还我呢。”
“?”
陈涉咽了一口啤酒,刚想骂他两句,齿尖上下一碰撞,突然就想起来了在后巷醒酒的时候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个女疯子。
那双漆黑又带刺的眼睛,倒出凄凉的月光,像是金属品一样的冷冷的白色,刀子一般割开人的视线。
这样一双浓烈的眼睛,安在她那张洁白又稚嫩的脸上就像是矛盾体。
“哦。”陈涉淡淡的拖了个长音,点了根烟咬在齿尖,“原来那疯子是你们学校的。”
“你这右眼皮已经跳了一整天了。”王晓琳摸着下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呢。”
“你很闲吗?”别栀子现在也懒得装礼貌了,一只手按着右眼皮,物理改命,“我十天里跳八回。”
“你是不是倒霉了吧我t就问。”
“不信。”
别栀子确实天生就属于那种不太信这种东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