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不说话,只是打了几个手势,带路的人就把他们从后门引出了小庙。
这庙建在半山腰上,出了后门没两步就是一道山崖。
他们绕过山崖,从旁边一条小路往下走了一段,眼前是个大山洞。
拨开洞口的杂草,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石洞进深不大,但是左右距离长,更像是个石槽子倒了按在山壁上。
地上的枯枝败叶都扫到洞外去了,整整齐齐垛了好几垛柴火。
“这儿算是庙里的柴房,暂时借给你们用吧。”
付宁四下看了看,到处都漏风,黄琛在这儿养伤?明天一早就能冻硬了!
他还没说话,秦大爷开口了,“行,我们处理完了再回去,倒是干净。”
黄琛被老杨扶着慢慢靠在柴火垛上,付闯就地用枯草引了个火,再用柴火架了个小火堆,烤着他的前心。
付宁也蹲在火边上把手伸了出来,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秦公公拿出了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淡黄色的药丸塞进了黄琛的嘴里,老杨举着水囊,让他喝两口水往下顺顺。
那两兄弟早就醒过来了,但是嘴都让布条子勒上了,除了哼哼什么也说不出来。
黄琛吃了药,没一会儿精神头儿就上来了,让老杨把贵旺、贵兴嘴上的绳子解开。
两个人现在也不敢炸刺儿了,刚能说话就开始磕头、喊冤、求饶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刚才偷袭时的凶狠。
“行了,咱们也不是生人,不用演戏了,说吧,那家伙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又给他干了些什么事儿,都细细说说。”
贵旺还踌躇着不张嘴,老杨一脚跺在贵兴折了的那条胳膊上。
“啊~~~”一声惨叫百转千回,听得贵旺一哆嗦,把自己这点儿事儿都秃噜出来了。
他说自从黄琛进京之后,他们这帮人就没人约束了,他们哥儿俩没事儿就爱钻在赌场里,可是那阵子手气出奇的次,怎么赌怎么输。
可是越输越想赌,那赌债就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等他们意识到可能是入了人家的局了的时候,手已经被人按在了地上,问他们要钱还是要手了!
那当然是要手,哥儿俩都是靠手艺吃饭的人,没了手可就没有进账了。
那人说了,只要他们两个跟着老杨把黄琛的关系网端了,这笔钱就一笔勾销,还另给他们一百块大洋,再加上张家口的两个院子。
他们就跟着老杨一路进京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干呢!
哥儿俩趴在地上,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念念叨叨着要洗心革面,要给黄琛办事儿,要赎罪。
黄琛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明明暗暗,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秦大爷悠哉悠哉的坐在旁边烤着火,听了他们的话,瞥了老和尚一眼。
“小三子,你觉得他们这话几分真、几分假啊?”
老和尚笑得弥勒佛一样,“不尽不实,拿你们当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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