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次消息传的突然,没有提前做准备,否则五湖四海的商人们必定云集于此,到时候场面必定更为热闹壮观。哪怕花了钱没能抱得美人归,但至少能亲眼一睹花莺莺的芳容,也算是以后吹嘘的资本。
而就在这彩云楼之上,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坐在了二楼的房顶上头。
付天晴双手抱着膝盖,抬头看着月亮,盯着那又大又圆的月亮看了好久好久,听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喧闹好久好久。
终于忍不住发问:“这就是你说的逛窑子!?”
“是啊?”
杭雁菱坐在他旁边四十厘米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用手扒拉着瓦片,那动作跟做贼一样,可惜今晚的表演是在一楼大堂,他们俩在二楼显然是连个屁也听不清了。
“不是,诶?!既然你都打算来这儿了,那干嘛不直接进去!?”
“噫?你这话说得的。”
杭雁菱拆起来一块瓦片,抬头瞪了付天晴一眼:“你没成年啊!咱这岁数是能来这种场合的吗?”
“你他吗知道我是未成年你还带我来这儿干啥!!!!”
付天晴脑仁都有些炸了,这都跑到人家青楼顶上了,这时候跟他说未成年!
“害,别急,听我跟你说。”
杭雁菱得意洋洋的竖起一根大拇指:“今天晚上,会有一个疯了心的富商过来劫持花莺莺,那家伙带了一群凝元期的打手当保镖,到时候你只需要从天而降,正义执行!耍一番威风,何乐而不为?”
“啊?你怎么知道今晚会……唉,算了算了,我就当你是未卜先知,可你现在搁这儿干嘛?”
付天晴无奈的看着扒拉的起劲的杭雁菱,无奈的说到:“那表演是在一楼大厅,你就算把这二楼的房顶挖穿了也没用啊?”
“小孩子懂个屁!”
杭雁菱瞪了一眼,随后嘿嘿的怪笑起来,手底下扒拉的更起劲儿了。
“这位置可是那花莺莺的厢房,她就是在这儿梳妆打扮好了下楼表演的,这时候就刚好,嘿,你就不想看看南洲第一大美女的素颜?”
“什么第一大美女,在我心里小秋雨才是……”
“少废话了,喂,搭把手,我快扒拉开了。”
付天晴不解的看着浑身带劲的跟个土拨鼠一样的杭雁菱,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个恶女如此的亢奋。
看那表情那动作,那神采奕奕的模样,眼前仿佛不是一个瘦小的十三岁小女孩,而是一个三十岁的单身大叔一样……
付天晴实在是不解地问到:
“我说你怎么那么执着啊……你莲华宫的师父们可是江湖上顶尖的美人,你们门派本身也是知名的美女门派,而且你自己也长得不差———等等,诶……嘶…………你自己不就是个女的吗!??!?!?”
因为杭雁菱今晚带自己来青楼一路上的行为太过行云流水,导致付天晴终于想起来,这货一个小姑娘这么带劲作甚?
看着上房揭瓦驾轻就熟的德行,一看就是老手了啊?
“别吵别吵别吵,我对净水仙子她们犯怵,再说你知道这花莺莺对我而言是什么概念吗?”
“什,什么概念?”
“她可是我见过的女的里面为数不多几个没被那个王八蛋恶女害死……草,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起开。”
杭雁菱白了付天晴一眼,低头专心致志的开始挖掘。
功夫不负有心人,房顶挖通了,杭雁菱仗着自己身材娇小的优势,一下子趴在了房顶上,把半张脸探进了房间里。
房间内布置奢华,一股异香扑鼻。
一名盛装红裙的女子对着镜子梳妆打扮着。衣物滑落肩头,堆在胸前——这是青楼女子习惯的衣服穿法,几乎全靠胸前的本钱将上半身的衣物支撑起来。
而这位花莺莺不光将衣服撑住,就连光看背影都能隐约感觉到她傲人的……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正在打扮的女子站起身来,走到门前开了门。
走进门来的是个小二打扮的人,一脸着急的样子:“莺莺姑娘,不好了……今夜为您伴奏的花童不知去了哪里,您看……”
“哦?这临到出场了,怎么突然闹了这档岔子?”
花莺莺的声音清甜婉转,脆而不尖,宛若莺鸣燕语,水落银盘。这声音也同样是花莺莺闻名江湖的一大利器,店小二听的一阵恍惚,连红了起来,连连道歉。
花莺莺轻轻摇了摇头:“好了,不打紧,不过是个捧花的童子……随便找个伶俐聪明的——罢了,我自己想办法吧,你先下去。”
店小二连连点头,随后捂住了口鼻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花莺莺轻轻关上了房门,稍叹了一声,回到化妆镜前,抄起了胭脂盒,轻轻往房顶上一丢。
————————————————
半个时辰后,在万众期待之下,彩云楼的龟公兴高采烈的宣布了花莺莺的登场。
花莺莺身穿一件大红色的抹胸长裙上,披着粉纱,露出肩头,半露的前胸纹着一只血红色的夜雀,乌黑的头发如同墨洒,垂落臀间,暗红色的眸子掩在长长的睫毛下,红唇微挑,动人心弦。
观众们无不为花莺莺的容貌而倾倒,不停的爆发出尖叫和口哨声,更有哪些不懂规矩的富商直接将银子丢到了台上,嘭的一声,砸出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上。
被砸的东西发出了一声怒吼:
“你他妈的往哪——”
娇嫩的女子声音伴随着暴戾的火气,从花莺莺身后,另一个穿着粉色的荷叶花裙,紫眸黑发,伶俐可人的小女孩捂着脑袋走了出来,她怀里搂着一枚花篮,看着像是今夜聘来的花童。
那姿容形态远非寻常花童所能比拟,只是不知为何,这花童好像脾气很大的样子,娇娆的容颜却是眉头紧蹙,小脸蛋嘟嘟的鼓了起来,好像火气很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