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作为法定伴侣,我是余幼笙唯一不二的第一直系亲属。”
季宴礼转身正对上余幼笙恍然目光,月光下女人微仰着头目不转睛望向他,水眸盛满漫天星河。
想起楼下时她眼底无助,季宴礼喉结轻滚:“第二,所有迫使他人承受的爱意,不论缘由目的,都形同暴力。”
“……”
随后便是一阵长久沉默。
季宴礼对外人向来少有耐心,面对于梅无言以对,他挂断通话,迈着长腿两步走回余幼笙面前,将手机递送归还。
“抱歉,不该擅自接你的电话。”
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愿在余幼笙面前恶语相向。
余幼笙接过手机,倒映男人身影的眼底写满不解。
分明不必参与她的家庭纷争、分明该是她解决的问题,季宴礼为什么插手。
男人垂眸目光怜爱,抬手将她肩上的西装外套拢紧,最终再俯身靠近,在余幼笙光洁前额上落下轻吻。
“你看,”在她面前,季宴礼总是温柔如旧,“两个人一起承担,总比你独自背负要轻松许多。”
话落男人便起身。
衣角却被西装长袖下的葱白指尖拽住。
不等季宴礼再低头看人,倚靠在礁石许久的余幼笙撑着起身,匆匆忙忙踮脚凑过来,偏头,错吻在季宴礼嘴角。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丈夫。
说不清缘由,只是身体先大脑一步行动。
四片唇瓣一触即分,余幼笙甚至来不及感受其中滋味,就只顾着慌张避开视线,站直身就扭头想走。
下一秒就被男人长臂一伸拉回怀中。
“偷亲完就跑么,”季宴礼环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薄唇贴近,低笑声中带有几分狡黠,“连我上次都征求过你同意。”
那晚明明是先斩后奏;余幼笙正感动的心瞬间被羞赧取代,耳尖在暮色降临中,悄然涨红:“……那你想怎么样。”
男人仍握着她左手,指腹摩挲在她腕骨位置的红线手串,沉吟片刻:“有来有往,就算季太太欠我一个吻吧。”
见余幼笙被他的强词夺理惊到睁大眼睛,季宴礼勾唇,语调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意味:
“或者下次我想亲你时,你乖一点。”
“余老师,你今晚五点半空闲么,我这里有两张文艺片的电影票。”
周一年休在食堂吃饭时,齐楠递给余幼笙两张电影票:“我和我老公另有安排,但票还是别浪费,你约个朋友一起去吧。”
余幼笙接过影票,看票面上写的电影名陌生:“啊,谢谢。”
齐楠笑着摆手说不必:“没事,平时都是你照顾我,早该还礼啦。”
饭后余幼笙先给肖意发消息。
【肖意:对不起啊宝,我今晚得加班】
【肖意:要不你问问你的相亲对象?你们还没约会过吧】
余幼笙看着聊天框最后一行陷入沉思,意识到她和季宴礼除了相亲吃饭和昨晚海边,别说约会,见面都只在家里。
于是她又短信问季宴礼:“同事给我两张电影票,今晚五点半放映,你要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