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村相邻紧紧相连,关于近段时间针对我的流言,各种造谣污蔑泼脏水,亲家公忙于农事,也应该听到了点不堪入耳的言语。多年姻亲,亲家公我是给过亲家机会的,特意回了娘家呆几天,就是想看看姜家会不会有所收敛,倒是一番好心都喂了狗”
“我今个过来就没打算善了,既然亲家给脸不要脸,春花和正好之间,要么和离,要么分家单过。我不接受第三种结果。这事儿私下谈不成,咱们就摆台面上来,人我也都有,刘三伢,柳支起他婆娘,普济堂的沈大夫和沈伯,及当日医馆里的乡亲,我都可以请过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亲家公,你说吧,是和离还是分家。”
难怪如此强势。陈冬枝砸砸嘴,脑子里飞快的盘算起来。不能让正好跟春花和离,过了这岔儿,光凭他们自己想要分家单过,是再也没可能,除非老虐婆早点闭眼。
“林家婶子,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呐,正好和春花还是很合适的,俩口子在一起也这么多年了,咱们农门小户的成个亲多不容易啊,和离说得轻巧,往后想要再娶想要另嫁可就难了,总不能后半辈子就单着了,多可怜啊,老了老了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姜正好有点慌,万一真的和离了怎么办他不就没媳妇了绿豆大的胆子也是有了瞬间的勇气。“爹,我不和离没了春花,我上哪再去找个媳妇儿,我不和离。”
“你给我闭嘴,有你说话的份”林可欣瞪着他,目光阴森。
“林家婶子消消气。”刘香莲软声软气的说着话,脸上挂着盈盈浅笑,很见斯文。“这事儿,仔细说起来,错在我娘,她呢,脑子有时候是有些犯糊涂,要不这样吧,今个让我娘给你赔礼道歉,你看,要怎么着才能原谅她犯的糊涂事”
林可欣扯了扯嘴角。“我闺女身上的伤,可是足足吃了半个月的药才好。赔礼道歉说得可真轻巧,真想获得我的原谅也不是不可以,她怎么打我闺女的,我就怎么打回去,完事后,还得让亲家跪着向我赔礼道歉才好。毕竟,我跟我闺女,可是两桩事。不想跪着赔礼道歉也行,回头啊,我就把亲家做的这些事儿,也都一五一十的说出去。”
“我这人呐,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吃亏,从前吃得太多,鬼门关走了趟后,就一丁点儿亏都不想吃了。”
“我呸别做梦”姜婆子气得浑身哆嗦,疯狂似的拍着桌子,扯着嗓门歇斯底里的喊。“和离和离这样的媳妇我姜家不需要”双眼通红,面目狰狞。“臭不要脸的林寡妇,想让我下跪,我呸赶紧给我滚出姜家,我看谁敢娶林家的破鞋。”
林可欣不着急怒,只冷眼看着姜老头。“亲家公这也是你的意思如果是,就把所有人都喊齐,当着里正村长的面,桩桩件件捋清楚,便是和离,我林家的闺女也要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绝不担任何不该担的坏名声”
“把她带到隔壁屋里去。”姜老头对着三个儿子说了句。
姜开成姜正好姜保新三个成年男子,还差点儿没抓住姜婆子,费了老鼻子劲,累得满头大汗,总算将人带到隔壁屋,他们都不敢松手,就愣愣的守着疯似的亲娘。
少了几个人,屋里一下见清净了很多。
姜老头瞥了眼林寡妇。“我知道,你本意不想和离只想分家。”
“确实不想和离,却不是因为姜家,而是事情闹大后,我闺女的名声也会受到波及。但是,亲家公若不愿意分家,也就只好和离,我是不可能再继续让我闺女和亲家呆一个屋檐下过日子。”林可欣坦荡的很,态度落落大方。
“你们也想分家”姜老头没接林寡妇的话,扫向自己的两个儿媳。
陈冬枝抿着嘴讪讪然的笑着。刘香莲却没有回避,很直接的说。“爹,跟你说句实话,确实是想分家,娘这性子,太难相处了,稍有不称心就又打又骂,没了春花在前面挡着,受难的不就成我和大嫂了,家里也没见哪个出面说说娘。”
姜老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满脸灰败。“那就分家吧。”过了半响,他才闷闷的说了句。“使个人,去把里正和村长以及德高望重的族亲喊过来。”言罢,他起身往隔壁屋去,让屋里的三个儿子出去将屋门关上。
“这事儿,我去吧。”陈冬枝说着,飞快的跑了出去。
刘香莲撇了撇嘴,眉眼流转间掩去几分轻蔑。
里正村长及德高望重的族亲来的很快,没多久,姜老头姜婆子也从隔壁屋走了出来,不知道姜老头怎么跟姜婆子说的,总之,分家很顺利,除了钱财没动,家里的其余物什都分了,便是田地也一分为三。
姜家的分家事宜,林可欣没过多的干涉,反正她的目地已经达到,要是再没点眼色咄咄逼人,定会引起里正村长及姜家众族亲的反感,这就有点适得其反了。
钱财没分,陈冬枝张张嘴想说话,话到了嘴边又不敢开口,拿眼瞄了瞄林可欣,又看了看旁边的三妯娌刘香莲,见她俩跟个没事人似的,心里急的哟
这么些年,老虐婆手里拢了多少钱财啊,怎么就没人吭声呢
等啊等,等啊等,眼看里正他们都要走了,还是没等着谁出来说个话,她情急之下开了口。“爹,娘,是不是还有什么”
“姜老哥姜老姐,地里事多,我就不多打扰了,春花这边呢,正好你自个寻个时间,哪天得空过来接她。”林可欣一团和气的说着话,又冲着里正等人笑了笑。“大热天劳烦各位走一趟。”
岩哥儿牵着大妞儿,林春花牵着小妞儿,随着娘率先出了屋。
里正等人对着姜老头姜婆子乐乐呵呵的说笑闲谈了两句,没怎么耽搁也走了。
刚还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人,瞬间走了大半,拥挤的屋子一下显开阔了许多。
姜婆子咬着后糟牙看着大儿媳。“你刚想说什么”眼珠子瞪得忒圆。
“没,没什么,娘,那啥,我们也先回屋了。”陈冬枝拉上两个儿子,冲着丈夫使了个眼色,快步出了堂屋。
刘香莲拉上丈夫姜保新领着自家孩子也走了,屋里就剩下姜正好,他对着父母,腿肚子有点打颤,哆哆嗦嗦的说了句。“爹娘,我想,想想去接春花回来。”
“家都分了,别来问我。”姜婆子气哼哼的出了屋。
姜老头瞅着二儿子的怂样,拧紧了眉头。“去吧。”顿了顿,又说。“往后,跟她好好过日子。”
“爹,我知道了的。”姜正好应着,麻利儿的走了。心里想,有个跟母老虎似的丈母娘在,他哪敢起幺蛾子。丈母娘真是太虎了牛逼啊竟然真的把家给分了,虎,都快虎上天去了。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