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巧的是阳天晴也想去一趟北原,从书里说的来看,阳佳宁最开始的降落地点是在北原的大部族里。
而且阳佳宁在这个部族中似乎混得不错,既然如此的话应该会有些记载。
戚云舒:“我和你想的一样。”
阳天晴挑眉,微微有些不爽快:“你又读我的心。”
其实戚云舒也不想这样,但她这个读心的技能属于被动触发,若是主动释放的话她还可以选择听或不听。
所以她只能拧着眉看着阳天晴,那模样太过委屈,于是阳天晴不忍心了。
“算了算了,省了我说话的功夫。”
有些事情逐渐明朗起来,阳天晴弄明白后反而放松很多,只要有迹可循,她就不会怕。
枫国皇宫,已经成为太后的亓彩周正闭着眼睛小憩。
杜逅果然不是一个好皇帝,杨雅琴偷溜出走后他就变得魂不守舍,这让亓彩周很是生气。
因为皇帝不太中用,所以有些事情只能由她这个太后代为管理,处理完奏折后她才能像这样休息。
丞相之位还空着,但亓彩周空着它并不是为了拢权,她只是期待着某人能够回来。
最近总是想起往事,只要一想起就再也睡不着,于是太后睁开了眼。
旁边伺候的宫女见太后醒了马上询问:“太后可需用膳。”
亓彩周摇摇头,接着问:“文小将军还在闹合离吗?”
小宫女诚实回禀:“是。”
眼底阴狠之色流淌,亓彩周自然明白真正在闹的其实是亓静姝,而她想离开的理由竟只是所谓的爱。
一个女贼而已,为何如此执着。
亓彩周缓缓起身,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缕阳光,却总觉得那阳光处站着人。
神色恍惚下,又像是回到了那个夏天,那时还是杜淳做傀儡皇帝的时候。
亓家因为忤逆当时的太后被满门抄斩,而她也成了官奴,从官家小姐变成了罪奴,整个人生都变得那么灰暗。
她并没有沉沦,虽然每天都有洗不完的衣服和刷不完的恭桶,但她记下了皇宫的地图以及御林军的换班规律。
但这时她只是想逃走而已。
在蛰伏几年后,她终于找到了机会,可常年的营养不良让她在翻墙的时候差点摔死。
耳边风声呼啸,她突然觉得这样摔成肉泥也挺好。
可她还活着,她落在一块柔软的垫子上侥幸活了下来。
从死里逃生的喜悦中回过神,亓彩周发现身下的垫子突然变扁,那个奇装异服的救命恩人一边收垫子一边和另一人抱怨:“你眼睛怎么这么好,我这道具很难收的。”
另外一个姑娘长得很漂亮,浅棕色卷发加上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更加雪白的皮肤让对方的美有些阴冷。
卷发少女撒娇似地说:“哎呀哎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啦~”
亓彩周站起身后直接跪下:“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永生难忘。”
卷发女子很是活泼,她一把拉起亓彩周笑得春花般灿烂:“不用这样,她叫阳佳宁,脾气怪怪但是是个好人,我叫,额,名字太长,你就叫我小辰吧。”
阳佳宁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冷哼一声,这个垫子本是她为了防止自己穿越的时候摔死准备的,不过想想用降落伞更好。
亓彩周从未见过着装如此奇怪的人,她好奇看了两眼,又觉得这样实在太过冒犯。
不过阳佳宁只是待在一边不说话,她将眼镜取了下来,然后用眼睛布认认真真地擦拭。
小辰:“不用管她,你怎么会从上面摔下来?”
经历过太多事,亓彩周的心思远比看上去深沉,她怕自己暴露身份后被这两人送回去领赏,于是眼角一弯逼出两滴泪水:“我家娘娘的猫丢了,我上墙寻找。”
阳佳宁擦拭眼镜的动作停顿一刻,随之冷笑一声,像是来了兴趣一般盯着两人谈话。
看着瘦骨嶙峋的亓彩周,小辰非常同情,忍不住愤怒道:“枫国果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么小的孩子啊。”
瞅她义愤填膺的模样,阳佳宁想起自己在北原的遭遇忍不住刺了一下:“你们就很好吗?”
小辰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干巴巴地解释:“怎么不好啦!明明是你穿得太奇怪了,我们才会抓你的。”
阳佳宁不说话只是盯着小辰那张美得过分的脸,这让小辰的底气逐渐消失,到最后只剩下弱弱的一句:“最后我不是救你了嘛。”
重新戴上眼镜,阳佳宁只是轻飘飘回了一句:“不,你的族人是对的,我是个危险的怪物。”
小辰跺脚反驳:“胡说,你明明是可爱的女孩子,虽然有点凶巴巴。”
突然被遗忘的亓彩周有些着急,她必须现在逃走,不然就会御林军抓住,那时她的小命就难保了。
阳佳宁看着亓彩周,她突然开口:“就算你翻越了这堵墙又能逃出多远?”
愣了很久才发现阳佳宁是在和自己对话,和单纯的小辰不同,亓彩周总觉得自己的心思被那个人看透了。
她有些窘迫,却还想着遮掩:“我没有想逃,只是过来找猫。”
阳佳宁推推眼镜,嗤笑道:“我对告发你没有兴趣,反倒对你本身挺感兴趣,这皇宫可不是想逃就逃的,你有这份能力不如想着掌控这里。”
站着说话不腰疼,光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精力,怎么还妄想掌控这一切,更何况她还是个女子。
像是看破她心中所想,阳佳宁极度傲慢地说:“女子?如今权利不都归于太后手中?女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