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蔣樓說。
「……」
尋找話題失敗,黎棠索性站起來,在屋裡踱步閒逛。
視線掃過窗台,桌沿,沒有看到菸灰缸。黎棠的父親黎遠山是個老煙槍,都家裡的書房即便天天打掃,也仍然瀰漫著揮之不去的嗆人煙味。而蔣樓家裡,即便湊得很近,也嗅不到哪怕一點吸附在家具上的氣味。
心中浮起隱秘的喜悅。黎棠討厭煙味,這個發現讓他覺得自己是特別的。
畢竟其他人都沒發現,他們還以為蔣樓喜歡抽菸。
壁櫥的開放格里放著用掉半卷的白色繃帶,旁邊是上回在小商店買的美工刀,順著往旁邊看過去,屋子東北角吊掛著的一包足有半人高的沙袋。
黑色的圓柱狀,看起來並不唬人。因此當黎棠攢了八成力的拳頭砸上去,那沙袋幾乎紋絲不動時,空氣霎時凝固。
視線一偏,發現剛才還在看書的蔣樓聽到動靜看向這邊,黎棠乾笑幾聲:「還挺沉的,難怪你這麼會打架。」
蔣樓沒有否認。
他放下書,走過來,摘下一旁掛在牆上的拳擊手套,遞給黎棠。
黎棠從未戴過這玩意兒,奇地在手上擺弄,捏了捏那鼓囊囊的拳峰。
戴上手套,綁好護腕,再氣沉丹田猛一拳夯過去,那沙袋只不過小幅度地晃了一下。
手腕倒是疼得要命。
黎棠忙摘掉手套,呲著牙揉手腕,一瞥眼,發現蔣樓在笑。
……他竟然在笑?
不過總比沉著臉要好,黎棠看著他上揚的嘴角,莫名鬆了口氣。
還是要維護一下岌岌可危的面子,黎棠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還沒吃晚飯,沒力氣。」
說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什麼,「你剛才,是不是要出門吃飯?」
「是啊。」蔣樓說。
「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那我就先……」
沒等黎棠說完,蔣樓轉身往門口走:「雨變小了。」
見後面的人沒跟上來,蔣樓扭頭,「不是說要請我吃飯?」
原本以為遙遙無期的「下次」如此之快地到來了。
五分鐘後,兩人坐在小商店旁邊的快餐店裡。
黎棠對於發生在兩分鐘前的點餐過程很是迷茫,忍不住向蔣樓確認:「就這樣?」
「嗯。」
「就兩素一葷套餐?不用再來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