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到深夜。
积雪覆盖庭院的绿植和假山,绕是灯光微弱,依旧能看清那点缀着夜色的白。
与狂风隔绝的室内,商聿沉望着满庭积雪,放心不下地给蒋予赫打一通电话。
低醇的嗓音落入小狐狸耳畔。
她关上浴室门,裹挟着满身水汽扑到他怀里,抬起眼帘静静听他和对方交谈。
“商商,他怎么样?”等他挂断那通不足两分钟的电话,她难掩担忧地问一句。
“没事。”
商聿沉牵着她走到沙旁。
他摘下施漫头顶的干帽,找出吹风机给她吹头:“他和宋盈在帝斯喝酒。”
酒解千愁。
以蒋予赫的性子,今晚这场酒局结束,有关那个人的一切又将被他深藏在心。
纵然治标不治本,但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走出来。
施漫点头:“有人陪就好。”
她听着吹风机出的细微浅响,感受那股暖风和他拂过长时,留下的温柔。
淡淡白茶香从丝间弥漫开来,混杂他身上的柏木香,悄然钻进他们的鼻尖。
商聿沉给她吹干梢,再拢起披在她肩后的长,以轻柔的动作给她梳一遍。
“漫漫。”他捻起掉落的丝,绕两圈扔进垃圾桶:“你想好去哪些景点了么?”
之前和他们商量年后旅游的人,是手握“以身相许”剧本,将他捆起来的施漫。
小狐狸今天才知晓。
“想好了。”他下午忙于工作时,小狐狸在不同的上,筛选出五六个感兴趣的景点,还很聪明地将位置截了下来。
她把截图到商聿沉的微信上,再点开左上方的日历算算时间:“还有十二天就到除夕了欸,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呢?”
“下周四。”
提及除夕,商聿沉不免想到在哪儿过的问题,他稍稍思忖一瞬:“今年除夕在你家过,初一我们再回老宅,可以么?”
岳父岳母的双亲皆离世了。
他们的近亲只剩孔誉一家,人口比起商家单薄不少,定然要先陪他们才合适。
“可以的。”
小狐狸无所谓在哪儿过。
她转身环抱着商聿沉劲瘦的腰,一双眼眸凝视着他:“那我们初几去鹿城啊?”
“初二或者初三?你问问他们哪天方便,我先去洗澡了。”
他揉了揉小狐狸的顶,先将吹风机归置原位,再拿上换洗的衣物前往浴室。
轻浅的流水声溢出门缝时,捧着手机的小狐狸,也跟他们确定了出行的时间。
等他们6续安排好私人飞机、机组人员、下榻酒店和外出车辆时,她亦在满怀期待下,盼来宣告新年将至的除夕夜。
萃庭张灯结彩。
别墅区在璀璨的灯彩装饰下,仿若被披上节日的盛装,光影闪烁着格外喜庆的色彩,颇为灿烂地点缀着每一个角落。
施家亦在正门、前后院、长廊贴上对联福字,挂起灯笼彩灯,饶是大雪笼罩而下,也遮掩不住充斥在周遭的喜庆感。
而涌动着暖气的室内,麻将声、交谈声和游戏声,则热热闹闹地交织在一起。
商聿沉和施灏陪着施长明、舅舅孔誉打麻将;孔素云和杨又荷俩妯娌在看晚会闲聊;施漫、孔嘉丞和两个表弟妹排排坐在沙上,握着手机在玩和平精英。
“漫姐,拉我!”
“快扔手雷!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