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声女人轻柔的闷哼声回响在房间里。
地上躺着一个正在蜷缩的女人,面色挣扎,痛苦不堪。
她身前站着一个面相极凶的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良久,他抛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药丸落在她白色的裙摆上。
“吃吧。”
男人蹲下来,用手拍了拍她微微出汗的脸,戏谑地瞧着地上的女人。
“用这张脸去杀些人应当不难啊,你这次却连温家那个野狗都勾引不上,主上留你这么多年还有什么用?”
女人咬着牙,煞白的面容上没有留下半点血色。
“滚……”
男人轻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手。
“下次再如此,这药便不用再给你了。”
说罢,他再也不看她一眼地离开了。
姜镜黎颤抖的手摸向自己的裙摆,抓起药丸放到嘴里吃下。
药很苦,很苦……
七年前,她被满月楼这个研制无数奇毒的组织用药物控制。
满月楼囚禁她,虐待她,教会她如何伪装去替他们杀人。
整整七年,她为满月杀过无数人,却从未见过他们口中的主上。
她不明白这种被无尽控制着做行尸走肉日子还有多久,但无论尽头在哪,她都不能死,绝不能死。
还有人在等着她。
姜镜黎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轻嘲一声。
没有尽头又如何,她从来就不是为自己而活……
——
京中七月。
大齐的都城在大败元夏后就变得更热闹了,从那时起,大齐的国力大涨,将要匹敌于靖周,于周边小国邦州,大齐已然是位列在前,早就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邀月酒楼上,姜镜黎一人静静地看着楼下的热闹与繁华,心中不由的就冷了下来。
她漂亮的脸上挂上一层寒冰。
这热闹同她没有半分关系。
身后的房里有人在说话,她听不清,但究竟是命她过来了,想必是她有用。
她在来之前就得知今日那素未谋面的主上也会出现,眸中不禁带上些许耐人寻味的狡黠。
若是说不想知道满月背后之人究竟是谁,是绝不可能的。
忽然一阵凉风,姜镜黎蓦然转身,还未看清眼来人是谁,就有一双手朝着她的脖子索来。
姜镜黎迅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掰,骨头断裂的声音阵阵入耳。
原来是木清啊。
姜镜黎见过她,她是那位主上身边的人,常常行走于满月楼台间。
生的娇媚,惹人怜爱。
姜镜黎眼睛微微一动,本想放开她的手忽然一紧,把她用力扣在门上,在与门碰撞的刹那间,一声“彭!”的声响惹的房间里头人的注意。
不一会,门就从里面开了,是韩七开的门,“姜镜黎,你在做什么?”
姜镜黎松开木清,然而木清的手已经断裂的抬不起来,她眼睛红润,委屈着向屋里走去。
屋里除了谢敬云,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姜镜黎猜想,那应当就是当朝御史姜傅仲了。
她倒也不是坐井观天的。
谢敬云面无表情的伸手为身前的女人擦去眼泪,不是可怜,也不是心疼。
更像是安抚一只可有可无还没被玩腻的宠物。
“是谁做的?”谢敬云用的是平静的可怕的语气问道。
姜镜黎面上挂着淡淡的,无人察觉的笑意。
原来她这位主上竟长这样。
他漂亮的桃花眼直直撞入姜镜黎的眼睛里。
姜镜黎一听,愣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红着眼,朝他跪了下来。
她的声音娇柔,“主上恕罪,属下……属下非有意要伤了木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