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浓,树影幢幢,别墅掩映其中。
屋顶、院子、阳台、回廊……处处都是纸片……
无人机已经飞走了,别墅那边却一点动静也没。猫腰眺望的何建国终于憋不住了,回想一路上经历了精神、肉体的双重折磨,结果呢?就这?!
“逗我玩呢!”
一张嘴,满肚子的委屈轰轰往外喷!
“米粒这个睚眦必报的混蛋,绝对是在公报私仇!说什么让我装病,根本就是想坐实喽!我鼻涕都结冰了,这个没良心的王八蛋……鬼影都没,还骗我给她想办法,浪费爷爷的感情!”
话音未落,被冷风吹麻的的脑瓜就挨了一巴掌!
“当谁爷爷呢!”
顺着力道,何建国脑袋一歪,登时怒火冲天而起,扭头便吼:“凭什么打我?!又没当你爷爷!”
看到简星河转过头,何建国骤然现,以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不可能迅给自己一巴掌。
一瞬,极度的恐惧淹没了他,冷风贯穿口鼻直达脏腑。试着去提醒简星河,喉咙却像塞了块石头,根本不出声音。
在濒死的预感侵占大脑的瞬间,一把夹杂着碎石的沙土从头顶飞过,紧接着手腕一暖,他想顺着力道起身,余光却瞥见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后方扑来。
乓——
三具身体轰然砸在了地上,又被扬起的尘土呛了满脸。咳嗽声中,夹杂着米果气急败坏的低吼。
“笨死了,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被他摁着的两颗脑袋突然停止了挣扎,前一秒还存着置之死地的心,这一刻就彻底歇了菜。一口气憋在胸口,简直能把肺撑炸了!
小小年纪,经历过不少风浪的简星河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可打小顺风顺水的何建国就没那么幸运了。
面无血色不说,连带着肠子都打了结,疼得嘶嘶抽气,结果又引得米果好奇,语带歉疚地问:“吓尿了?”
“……没!”
“真的假的?是不是下边冻麻了,感觉不出来?”
“……”
在何建国即将暴走之际,做惯了润滑剂的简星河,很有眼力见的转移了话题,“舅舅,你怎么在这儿?”
“我姐担心你俩和米粒狼狈为奸,让我盯着。我搁这儿等半小时了,你们四只眼睛,愣是看不见!”
嫌弃完,又开始旧事重提,“建国同志,还想当爷爷吗?”
“……”
何建国脸皮颤了颤,攒了满肚子的脏话,最后只蹦出来两个字,“不敢!”
好在,米果没追究,而是将一个冷冰冰、沉甸甸的东西递给了他。借着凄冷的月色,何建国定睛一瞧,精神头儿又足了!
“这是……红外……夜视仪?”
“嗯,大半夜找人,当然得靠这个。”
两颗脑袋立刻凑到一起,借着工具,终于看清了下方的别墅。扫视一圈,刚浮起的笑又散了……
“还是没人呀……”
“废话,你们整的那点动静,连只老鼠都吓不出来!”
这不还是白费工夫吗!何建国暗暗腹诽,有些懊恼,“难道要放火?”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那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