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学和林业听见父亲的这一番辩白,当即反应过来,纷纷点头,“是的是的。”
看着这一幕,周溢之心中撕了他们的心都有,他奋力挣开衙役们的阻拦,就往厨房跑去。
周溢之猛地推开柴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程小五。
程小五衣衫凌乱,黑色的衣服上有好几个显眼的脚印,脸颊红肿,嘴角沾染着鲜血,更严重的是他脖子上狰狞的一圈青紫色的於痕。
周溢之脚步踉跄,扑倒在程小五身旁,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小五!”
衙役们看见这一幕,有些不忍,但还是尽责地上前把两人分开。
周溢之握着程小五的不愿意放开,而在衙役们就要分开两人之时,周溢之大喊:“等一下!”
衙役们不明所以,但是瞧着周溢之突然停止哭泣,脸上神情变化,最后竟是笑了出来,众人被这一幕惊住,纷纷停住动作。
周溢之又哭又笑,“没死,没死,还有救!”
他一时伤心过度,竟是忘了基本常识,他方才握着程小五的手,分明是温热的感觉,如果是尸体,应该僵硬了才是。
想明白的他俯下身,拍着程小五的肩膀不断呼喊:“小五,小五?”
没有任何反应,周溢之双手叠握,按压在程小五心口处,开始做心肺复苏,“1001、1002、1003、1004……”
随着口中的节奏进行按压,一组后开始进行人工呼吸。
就这样,一直做,一直做。
周围的衙役看着这一幕,以为周溢之疯了,不忍之下准备上前拉开周溢之,他们不能任由周溢之发狂,县令还在前边等着他们。
而就在这时,程小五的手指动了。
程小五只觉得浑身都疼,尤其是脖子,跟断了似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猛然瞧见周溢之放大的俊脸,和唇边温热的触感。
他是死了吗?都说人死之时可以看到自己最想见的人,所以他才会瞧见周溢之,还幻想他在亲自己吗?
没等程小五继续幻想下去,骤然流进肺部的空气,使他呛咳出声。
“咳咳……咳!”
听见动静,周溢之惊喜地一把抱住程小五,喜极而泣,“小五!太好了!你真的活过来了!”
程小五被勒得喘不上气,感受到周溢之怀抱的温度,这才反应过来,是周溢之来救他了。
他回抱住周溢之,气若游丝小声道:“我没事。”一出声,嗓子就是火辣辣的痛。
周边的衙役看着这一幕,震惊又有点恐慌,毕竟先前他们都以为程小五是一具尸体了,现在突然活过来,还是有点吓人的。
“我去禀报县令。”一衙役这样说道。
“等等!”
程小五苏醒过来,周溢之惶恐不安的心这才安定下来,听见衙役这话,立马拦住他。
此时此刻,周溢之脑中百转千回,眸光流转之下计上心头。
他,一定要让林堂父子三人付出代价!
周溢之收拾好情绪,拦住准备离开的衙役,和程小五仔细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后,这才独自一人去了前院。
前院,林堂依旧在和县令哭诉他们是无辜的,而县令似乎也有些听信。
看着这一幕,周溢之狠狠握紧了拳头,他走上前,沉声道:“大人,我夫郎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要我说,既然现在各执一词,那就要分清楚究竟是谁在撒谎。”
“大人,这姓周的怕不是为了维持自己的名声,这才死不承认!”林堂也不甘示弱,极力撇清关系。
周溢之冷哼,“大人,您明察秋毫啊,撒谎之人所说的一定有所破绽,您把他们分开审问,自然会发现他的漏洞。”
县令被这两波人吵的头都要大了,不耐烦道:“都别说了,来人,把他们压回县衙,分开审问。”
“是!”
很快,周溢之和林家父子三人被押送离开,期间,林学林业二人十分紧张,不断地向他们夫父亲投去求助眼神,但是被衙役隔绝开来。
县令瞧着几人被押走,眉目间依旧紧锁,就在这时,后院的衙役带着程小五走了过来。
“大人!这,这人又活了过来。”衙役方才收了周溢之的银钱,此时按着周溢之吩咐地说道:“方才我们去后院,就瞧见这人躺在地上,周老板他伤心不已,回到前院,我们准备把尸体运出来时,他居然活了过来。”
这一切太过喜剧,县令愣了一会才消化这个情况,他询问程小五事情经过,程小五如实说来。
而听完程小五所言,县令更是惊讶,程小五所说竟然和周溢之猜想得一模一样。
此时此刻,虽说林堂等人和周溢之各执一词,但县令显然更相信周溢之,毕竟程小五他们这一套的说辞更加合理。
只是,还是需要证据,思考片刻,县令吩咐手下道:“带程小五一起回县衙,顺便找个郎中来给他看看。”
程小五这一身伤痕累累,还死里逃生,方才说明情况时,嗓子更是一度发不出声来,县令也不是什么恶毒的人,虽说程小五也是嫌疑人之一,但对他还算善待。
回到县衙,县令立刻分开审问。
很快,三份不一样的口供呈现出来。
起先,林学和林业二人还记得父亲所说,一口咬定是程小五勾引不成,气急败坏动手,他们这才失手杀了他,可当衙役继续追问他们相遇的细节之时,几个人却含含糊糊,最后给出的答案毫不相同。
林堂说是在后院遇见的程小五,而林学则是说的厨房,林业支支吾吾没有说出具体的地点,只说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