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乐”字尾音还未散去,薄砚整个人就倾了过来。
虽然理智上并不想表现得这么急切,像是被关在牢笼里千万年,没见过新鲜猎物的凶兽一般,可事实却是,薄砚此时此刻的确毫无理智可言。
他一只手捏住阮眠的下巴,垂头吻过来,另一只手就毫不犹豫,顺过了毛茸茸的猫尾。
阮眠是侧着身的,其实位置很好找,可不知薄砚是无意还是故意,他并没有直接找准目的地,而是手指在周遭徘徊打转。
指尖跃动,像在弹钢琴。
薄砚大概是玩射击的缘故,指腹有层薄茧,那种轻微的粗粝感,瞬间就激起一片iandnub。
阮眠忍不住挣动了一下。
猫尾顿时摆得更欢了。
被吻得晕头转向呼吸紧,阮眠却还没忘了问“薄薄砚,你嗯你开心吗”
最后一个“吗”字尾音像是沾了蜜糖,甜津津的。
薄砚额角青筋跳动,眼底猩红,嗓音哑得不像样“就为了让我开心”
阮眠眯着眼睛点头,还很亲昵地蹭了蹭薄砚的鼻尖。
“猫儿,”薄砚的嗓音瞬间就更哑了,他的手指贴近了猫尾的底端,低声喃喃,“怎么这么乖”
不知道是因为薄砚的动作本身,还是这句在此时此刻听来充满se气的称呼,亦或者是两者都有,总之,阮眠在这一刻,忽然就觉得心底又陷落了一片,头一次滋生起无比强烈的渴望
渴望,被完全填满。
于是短暂的沉默之后,阮眠就凭借本能一般,轻轻抬了一下小腿。
蹭过薄砚。
明明只是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动作,可它带来的效果,却丝毫不亚于两颗行星的相撞。
似有一股无形的电流顺着一个起始点,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又直直侵入心底。
薄砚撑在阮眠脑袋一侧的手攥得极紧,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倏然垂下头,埋在阮眠颈窝重重吐了两口气。
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崩断的边缘,薄砚堪堪出声“阮眠,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真的明白再继续下去会怎么样吗
真的心甘情愿,毫不迟疑,不会后悔吗
真的,真的一清二楚,你付出给我的,是什么吗
阮眠像是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薄砚竟然还能问出这种问题,他眼睛瞪得溜圆,眼尾还沁着被薄砚吻出来的生理性泪水,语气很冲,嗓音却截然相反,软绵绵的“薄砚,你你不做人我他妈都这样了,你还问我想清楚没”
这个回答成功崩坏了薄砚最后一根弦。
他再无迟疑,手指捏住猫尾的底端,猝然将它抽了出来丢在一旁,转而,换成了自己的手指。
那是梦里都不敢有的触感,像熬熟的糖浆一般,盈满他的手指。
薄砚全身肌肉都绷到了极点,能够清晰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中奔流涌动,他嗓音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猫儿,这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不会再放你跑了。”
阮眠能够清晰辨别出二者之间极大的差异。
因为,这是独属于薄砚才会有的温度。
从未有过的体验让他无比羞涩,也有那么两分茫然与不知所措。
双腿下意识曲得更紧,膝盖都要抵上了胸膛,脑袋也忍不住往毛毯里埋,把自己团成了一小团。
可薄砚却并不给他躲藏的机会。
薄砚嘴上说得很凶,其实却稳住了力道,足够温柔。
空着的那只手又兜着阮眠的后脑勺,将害羞的小猫从毛毯里捉出来。
紧接着,新一轮落花般的亲吻,就又星点落了下来。
阮眠被吻得毫无招架之力,只会小声换气,倒真像只猫儿。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阮眠感觉到呼吸都快要不顺畅了,薄砚才肯暂时放开了他。
可下一秒,阮眠就又感觉到眼前一黑,他被薄砚抱着坐了起来。
薄砚坐在飘窗边,而他与薄砚面对面,整个人都靠薄砚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