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完年,我有假期,到时凑一下,带他们去香山澳玩几天。”
苏白芷诧异地看他一眼,把柚子皮挖空,做灯笼:
“你能去那边?”
“换个身份过去没问题,邓部长让我去看看那边的实际情况。”陆北宴顺手把碗筷洗了,就坐到苏白芷旁边帮忙剥柚子。
苏白芷没再多问,经过上次昏迷一周的事,她打算年后上班把班次调整一下。
能推给其他医生的手术,她都推出去。
前世她的时间几乎都给工作,都没好好享受生活。
刚来到这里时,她想着能躺平一段时间,没想到没“躺平”多久,又忙碌起来。
时间好像推着所有人往前,只要不放缓脚步,就像时间都给了工作。
苏白芷:“对了,我们回来的时候,门口放了很多礼盒,我都堆在门外了,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陆北宴看向门口,心里大概有数,有求于他的人会露脸的,明天上班他再把那些礼盒交给纪委。
两人把柚子灯笼做出来挂柠檬树上时,天空漫天都是晚霞,染红整个院子。
土窑的火正旺,姚桃的儿子搬小板凳坐在土窑前啃玉米,脸红扑扑的。
罗二牛把一个炉子放在中间,大家围在一起边烤火边吃东西。
“江峰跟他媳妇回丈母娘家过年了,走之前把礼盒送过来,让我过年拿过来给你们。”罗二牛刚坐下,就给姚桃倒了一杯清酒。
自从他老娘跟大哥过日子,他每个月给生活费后,耳朵清净多了。
他和姚桃晚上还能一起小酌几杯,这日子别提有多好了,老婆孩子“热炕头”。
陆北宴:“他送的礼我能收,过年前我让朋友买了一些让他带回村里。”
那些堆在门口的礼盒他不会收,连个面都不敢露,谁知道会挖什么坑?
“我送的你怎么不收?队长你偏心……”罗二牛控诉道。
秦鸣瞥他一眼,他立刻捂住嘴巴。
一桌人忍不住笑出声,当着政委的面送礼,他回队就得写检讨。
苏白芷和阮清秋低声聊天,
“今年不是要去京市过年吗?怎么没回去?”
阮清秋:“那个人突然走了,我还没到,他老婆就把人火化,
我才知道,他们根本没领离婚证,法律上还是夫妻。
但他生病的时候,她一直没出现,现在站出来就是为了挣遗产。”
苏白芷惊讶,没想到阮雁罗临死被算计了。
“是她要拔掉那个人的呼吸机的,说没有治疗的希望,让他走得舒服一些,别受病痛折磨。
我和甜甜去拜祭时遇到她,她还威胁我们,让我们别跟她争遗产。”阮清秋摇头苦笑,目光冷淡:
“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抛妻弃女,最后还是没儿子给他送终,被他当时所谓的真爱拔掉呼吸机,值得吗?”
“有时觉得他可怜又可恨,有时又觉得他活该。”
苏白芷点点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道理不是谬论。
可怜的人是自己的选择而导致的必然。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外人不敢说阮清秋不孝,她父亲当时确实做得太绝。
“外公怕我被那个女人缠上,让我们回深城过年,等过完年再回京市看他们。”阮清秋神色淡淡,早就完全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