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精确说出日期地点甚至是他身上某一处特征,他才恍惚记起有这么个人,也同时发现那女孩儿并不是那个行业的人,而是一个曾经被他帮助过、很仰慕他的学生。
她怀了孕之后怕影响他的事业,不敢也不忍心说出他的身份,继而被养父母赶了出来,后来养父母实在舍不得便选择了原谅,但最后还是出了意外双双离世。
郁审之根本不记得所谓的恩,他听得心惊肉跳,低声问她:“为什么不打掉?有了孩子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去打掉?你想拿孩子勒索我?我警告你……”
对方笑了下:“见面再说吧。”
“我现在不方便,你先回去等我,一周之内我会见你。”
郁审之心浮气躁,勉强将她打发了,谁承想一回头就看到了负责迎接他的女学生,也就是颂锦。
她笑得无害,“我不会说出去的,请您放心,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也可以帮您。”
颂锦当时长得非常漂亮,白皙高挑,长发及肩一身白裙,郁审之看向这年轻女孩儿:“你能帮我什么?”
颂锦挽起耳边碎发,天真又勇敢地说:“我做你孩子的妈妈,你娶我,我帮你解决并且隐瞒这件事怎么样?”
郁审之觉得可笑,没想到在他
还在想办法怎么解决她和孩子时,颂锦已经办到了。
她抱着孩子约他在学校外很远的咖啡厅二楼见面,一脸单纯又无辜地朝他推了一张纸,上面是一张字迹娟秀的遗书。
郁审之读完,心突然一沉:“她死了?”
“也许吧。”颂锦抱着怀里的孩子,轻轻笑了下:“她早就生了病,不然也不会来找你养你们的孩子,她说谢谢你以前帮过她,她后悔有这个孩子也后悔认识你,你救了她也毁了她。”
郁审之倏然抓紧纸条,半晌却说:“那就好。”
死了就好。
“她挺有骨气的,不要你一分钱也不要你帮忙。”颂锦抱着孩子望向他,语气清淡得像是一阵风:“这个孩子我会请人帮您照顾,希望您也能实现自己的诺言。”
郁审之当时不知道颂锦为什么帮忙,并且执意要和自己结婚。
后来才明白她有两个父亲,她急于利用自己的身份摆脱霸凌与轻视。
他和颂锦互相利用,互相牵制。
郁审之看着安安静静的手机和电话,打了内线给秘书:“严氏现在怎么样,严致玉有没有联系过你?”
“没有,严氏现在风平浪静,好像还不知道项目暂停的事一样,要不要我去查查?”
“不用。”
郁审之撑着下颌,他倒是低估了严致玉这个女人。
没想到她这么有魄力、这么能沉得住气,拼着百年基业一朝覆灭也要护着郁霈。
她是不是疯了?为了一个外人值得吗?
郁审之无比头疼,发现无论是严致玉还是郁霈,一个比一个难缠,更重要的还有一个疯起来无法控制的颂锦。
如果不是她,根本不可能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郁霈也不会这么决绝。
这几天他严令颂锦任何话都不要说,去配合调查半个字都不要开口,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只要严致玉先屈服,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和耗,只要不开庭就不会有问题。
可现在传出郁霈不是颂锦亲生的流言,不管是谁说出来的都不要紧,他知道颂锦保不住了。
现在要做的是断臂求生让事情到此为止,而不是引火上身与她沉沦。
“叩叩。”
郁审之收回思绪,嗓音冷淡:“进来。”
李秘书身后跟着两个男人,看清来人时郁审之下意识站起身。
不等他问,对方便先开了口:“郁书记,有人举报你收受贿赂,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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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忧的庆功宴在落霞集办,吃完饭陆潮安排车把他们一家送回去,自己则带着郁霈回学校。
徐骁跟林垚打球还没回来,郁霈先洗了澡,回来时陆潮还在桌边玩手机。
“同学,我能站在这儿擦个头发吗?”
陆潮手上落了一滴水,抬头看他穿着被洇湿了一小片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小片的肌肤,怎么看怎么勾人。
“不能,因为……”陆潮一伸手把人拽到腿上,指尖从他衬衫的下摆伸进去,按在肚子上低声补上下半句:“很欠操。”
郁霈耳朵一热,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见我第一眼不是说对男人没兴趣么?操我做什么?”
他甚少说这种荤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仅不显得粗鄙,陆潮听起来反而还有种撒娇般的勾引意味。
“想让我当着全校的面儿给你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