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眼底的最后一丝笑意都敛去。
“五年前,我在S国留学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我父亲偷税漏税,贿赂招标方,即将被调查,我父亲为逃避责任带着我快要临产的母亲出逃。”
“车子在经过三岔路口,发生车祸,车里三人当场死亡。”
手一抖,被热茶烫出红痕。
霍琛下意识要帮我冷却,我微微摇头,“霍市长,你听我说完,这是一段长长的故事,曲折悲伤,可我不得不说。”
我压在心里五年,无数个日夜都在想,家破人亡的事怎么会落在我身上。
霍琛神色越来越严肃,我反倒让他别那么紧张。
“后来,我制造一场大火,伪造身份成了孤儿院的苏妍,没错,那时候你查出来的整容资料,是我,再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去傅家,挑拨傅家人的关系。”
“一次次的给自己积攒机会。”
霍琛听到这儿,脸色微变,虽然早有准备,猜出来苏烟的身份,却还是不如直接听到来的震撼。
他起身,茶盏翻了,热茶洒在桌上。
“你接近我,都是为了我手里的权利?”
“以前是,现在我想跟你谈笔交易,赵征已经山穷水尽,你把我推出去,把当年苏家的案子掀出来,说你接近我都是为了肃清这些人,你的仕途会更加顺利,没有人敢再质疑你。”
霍琛眯了眯眼,,“我行得正坐得端,有人质疑?也只是空耍手段。”
我走到他跟前,拿了手帕擦拭他手指上的茶水,“霍市长,借着我这个棋子,不止是赵征,还有云城的姚家傅家,他们全部都要付出代价。”
“到时候你的威望会更高,我也算完成了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何乐不为呢?我们都没有任何损失。”
他挥开我的手,一把捏着我下巴,力气很大,捏的我下颌抽疼。
“你被送到马六甲时,我找不到你,就一边让叶扬去调查一边忙公事,有时候前脚在工程项目里抽不开身,后脚忙完听到你的下落立即去找。”
霍琛下颌抽紧,眼神幽深凶狠,似乎想当场撕碎我。
“我累到胃出血,还是没有放弃,接到那通电话,我已经打算忘了S国的事,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要跟我做场交易?”
“什么交易能让你这般舍得下?身体,名誉,什么都可以不要,哪怕死都不怕?”
他问我。
我说不出话,却还是点点头。
霍琛松手,我跌倒在沙发里,咳嗽几声,脸色渐渐回转,刚才那会儿,他是想直接捏死我?
可能吧,但没关系,我敢说就已经笃定他会跟我合作。
“我是活生生的证人,证明这件事有冤屈,我父亲苏文远人品如何,包括当年在牢狱里的财务,我也拿到他的坦白,他是被人指使才陷害苏家。”
“我手上,有五百四十三人的手印,百人书,请求重新查苏家的案子。”
霍琛问,“你知道这件事牵扯了整个云城的不少人,揪出来,是多大的窟窿?”
“现在你知道了,你会做吗?京市和云城隔着千里,你可以不管,但你知道了,你能做到不闻不问吗?”我知道他人品,有冒险成分,也有信任。
我挣扎着起身,“霍琛,把我当成棋子,我会你最好的一把剑。”
霍琛气急,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背影,忽然觉得,救了他这件事应该瞒下去,如果他知道当年在S国是我把他从死人堆里拖出去,应该更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接连好几天,霍琛没回三江胡同。
连面都不露。
我给叶扬打电话,“霍市长呢,请他接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