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用餐、洗漱,还是在茶室挑选画作、养护翡石。
舒白秋都是直接用了手。
他似乎已经可以正常碰触。
也越来越少地,会经历那些突如其来的惊惧与心悸。
这样想着时,舒白秋仍在仔细地覆碰着先生的手。
他又听到面前的男人叫他。
“小啾。”
傅斯岸道:“你之前问,说要不要碰别的地方。”
舒白秋抬头:“唔?”
傅斯岸看见他的脸,却是顿了顿,没立刻继续。
舒白秋想了想,道:“先生之前差点受伤的是手,我就想……一定是这里最需要协助。”
少年有些担忧地看向对方:“先生其他地方也会有不适的阴影吗?”
傅斯岸沉默了一秒:“没有。”
少年满心关切的纯良目光,让一向心狠手黑的傅医生都不由反思了一秒。
“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男人沉下嗓音,还倾身,偏头吻了吻舒白秋的侧颊。
“谢谢你帮忙。”
舒白秋被亲得眼睫微眨,小声说。
“不用客气的。”
等到十五分钟的动作结束,傅斯岸也只让舒白秋早点休息。
他没有提今晚一起睡的事。
舒白秋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他刚躺下,跟到门边来的男人也正好抬手,轻敲了敲门扉。
“晚安。”傅斯岸嗓音沉缓,“今晚已经没事了。”
舒白秋眼睑微沉,好像被这熟悉的一句话催生出了习惯的困乏睡意。
但少年揉了揉眼睫,还是努力打起点精神,问。
“先生休息吗?”
“有个会。”傅斯岸说,“我开完就睡。”
舒白秋其实隐隐猜到了这件事。他也知道先生很忙,就只小声地说了一句。
“那先生也早点休息。”
傅斯岸应得倒是很明确:“好。”
房门关严,在静谧的夜色中,舒白秋渐渐睡去。
只是少年也没料到。
半夜时分,他居然又被惊醒了。
甚至说不清是什么梦,只是历时过久的恐惧或许早已根深蒂固、如影随形。
就像舒白秋的身体,明明已经有所好转,这些时日也都有努力进餐,偏偏却很难长肉。
他太慢了。
舒白秋想。
太慢变好,可能也太慢能去满足先生的期许与心愿。
怎么才能……更快一点?
舒白秋在睡梦中惊醒时已经坐了起来,他慢慢环住自己的腿,把脸埋在了膝弯中。
睡觉也是。
他都已经连续好几天睡到了清晨,身体居然还没有习惯一夜不惊醒。
但就在此时,低着头的舒白秋却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少年微怔。
他抬头,房门已经被推开,门口站着熟悉的身影。
“小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