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距离广州府城五十里的一处小村庄中,惨叫嚎哭声四起。
“大爷,求求您,不能拿了这个啊!”一名村妇将罐子紧紧抱在怀中,拼命摇头哀求道:“这不能吃,这是种粮!”
“少特么废话!”狗娃粗重的手瞬间落在了村妇脸上,手劲之大,让村妇半边耳边嗡嗡作响,嘴角流血不止。
“爷们在前面帮你们杀那么狗官,命都快没了,吃你点粮食怎么了?”男子骂骂咧咧的将手伸进罐子里,挑出一粒扔进嘴中。
没有霉味,是好粮食。
“大爷大爷大爷!”村妇见狗娃要走,连滚带爬的挡在他面前,喘着粗气,声音又低又急,“求您了!
您看您看,我家里还有两个娃娃,我男人没了,就靠那几亩薄田。
您把种粮拿走了,那我们一家真的没法活了。”
狗娃不耐烦的看了眼缩在角落的两个小孩,缓缓抬起手,可他刚低下头,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不知何时,这妇人衣衫变得散乱,看得他脑袋一阵热。
这妇人的样貌并不出色,双手枯黄,浑身上下都透着饱经风霜的“劳苦味”,
但毕竟是个女人。
他感觉心中那团火越来越旺,村妇那粗粝的皮肤在他眼中也变得越来越光滑。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沙哑道:“你男人死了?”
村妇没有察觉到狗娃的异样,目光一喜,连忙哀声道;“被调到别处,就再也没回”
话说一半,村妇终于意识到不对,接着便想起面前人的身份,猛地抬头,正对上狗娃如饿狼般贪婪的眼神。
她面色一僵,本能的缓缓向后挪动着身体。
“哦,原来是军户啊。”狗娃面无表情,轻轻将罐子放在了旁边,“我们可是有不少兄弟,都死在了那帮狗官手中。
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门就在身后,但村妇绝望的看了眼两个孩子,无力的摇头道:“大爷别”
下一秒,一只黝黑的大手抓住了她的头,不顾她的痛苦哀求,将她粗暴的拖进了屋中
类似的场景,在村中随处可见。
在暴力的威胁下,村民只能将家中所有钱粮交了出去,敢反抗的,最后就剩下一颗脑袋被挂在村口,双目无神的随风摇晃。
村子中的空地上,赵五看着面前越堆越高的粮食,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四周的惨叫痛苦声充耳不闻,甚至还有些享受。
几个月前,他还是个街头上人人嫌弃,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流氓。
如果不是义军,他要么是等到冬天冻死街头,要么就是抢饭的时候被人活活打死,
但好在,义军的到来,改变了他的命运。
彼时义军招人,极少有人愿意抛家舍业去和他们干这种杀头的活计。
他无牵无挂,索性心一横便加入了义军,靠着平日在街头上锻炼出的察言观色,很快便领了个筹粮的差事。
这让赵五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真让他去官军真刀真枪的厮杀,他还真有犯怵。但要是面对一群手无寸铁的村民,他的底气可就太足了。
一朝权在手,赵五这段时间人都飘的,恨不得天天带人出去筹集粮草,为此还得了夸奖。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有多忠心,是因为这其中的油水太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