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曾经亲近的人站在另一个制高点指责,才会在还没开始前,摆出所有底牌供他们挑捡,剩下的默默装回口袋,哪怕为数不多,却会有种还完旧债的轻松。
但本质是用她的另一层利益去交换,轻松的代价往往是更多的失去。
她思绪很乱,恍然间,没有松开的手把她抱的更紧了点,掌心轻拍着后背,顺着温润的潮热汇聚成托起她朝前的力量。
傅砚初说:“问心无愧不该是愧别人,先要不愧自己。”
她哭的有些透不过气,脸微微侧过,他的指腹轻柔地擦过她眼尾的湿润,“即使身边有再多的风言风语,我还是更希望你多爱自己一点。”
沈听月不敢抬头看他,在哭腔中细细哽咽,“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没有。”傅砚初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能给出这个协议条款我同样也很骄傲,因为那不是怯懦,是你刻在骨子里的温厚善良。”
她的尽快抽离,除了不想拉扯,同样也是不愿更多的人伤心。
沈听月终于没忍住,含着泪意渐渐弯了弯唇,小声呢喃,“好像在你这,我什么缺点都没有。”
傅砚初低声笑了一下。
也有的。
大概是缺点他。
……
沈听月新的简易工作室搭在傅砚初小时候做测试装置的木屋中。
独立于别墅外,在人工湖的旁边,四面玻璃环窗,拉开窗帘,前面是风光大好的湖景,走出门后,站在小坡底下,能看见半个月球灯在绿意尽头。
坐在这心情都变好不少。
铂金戒托完成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把送来的钻石放在旋转钢盘上打磨,刚磨出几个刻面,手机弹出一条微信。
nett观察所将开启全国巡展,第一站就是本市,我们的精神股东有没有兴趣来呀?】
nett主理人:【你一直敬仰的资方老大最近也在江宁,我还在邀请中,明天是预筹备期最后一天,只接待操办的工作人员和家人,要不要过来看看?】
沈听月眼睛忽然一亮,想都没想回复:【要!特别想亲自见面感谢他!】
沈听月:【对啦,精神股东也可以带家属吧[憧憬]】
场馆中,一名花季少男坐在物料堆里,嘴里还咬着新推出的星空糖:【月月姐男朋友吗?带来带来带来——】
沈听月:【是我先生。】
沈听月:【我结婚了。】
nett主理人:【你们还没办婚宴吧?】
沈听月:【还没来得及。】
nett主理人:【那你一定要带姐夫来!我们老大新出的这款糖级好吃,糖果工厂接私人订制,我顺便帮老大打个广告,以后你们喜糖说不定也用得上。】
吃晚餐的时候沈听月跟傅砚初提了这件事,明天是周一,她不确定他有时间。
傅砚初帮她盛汤,“傅太太邀请当然是有的。”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他气定神闲道:“大哥最近忙着躲相亲,应该很乐意帮我加班。”
苏女士和老友聚会完回来,听完邀请表示婉拒,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自己明天刚好要和朋友们去隔壁市郊泡温泉,归期未定。
翌日。
下午五点,沈听月从天玺湾开车去恒越接傅砚初。
两人到了场馆门口,给工作人员检完票后,刚踏进门内,沉沉天幕中巨大的圆月悬空而挂,如梦似幻。
花季少男刚好在打卡区调整留言卡摆放位置,收到沈听月到了的信息后朝门口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他瞬间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