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他爹也是心疼夫人,替夫人生气、不值。
他何尝不是一样?
可夫人既然把事情交代给了他,他当然得有什么说什么,不能有半点隐瞒了。
叶定宜算时间,闵心柔这会儿也应该怀上孟仲清了。
现在知道她果然怀上了,自然不意外。
她想了想,吩咐白兰,“你去叫门,找个理由把那里面的女人给弄出来,我看一眼长什么样。”
虽然闵心柔就算化成灰,叶定宜都认得出来。
但她还是想亲眼看一看,现在的闵心柔到底长什么样。
白兰见她一直神色平静,纵然知道她这是彻底不把孟少恒和侯府当一回事儿了。
还是红了眼睛,“夫人,真的太委屈您了,遇上这样一家人,遇上这样一个……没良心的。”
“奴婢本来刚才都还在犹豫要不要劝您,既然侯爷身体没问题,那您不如找机会,生一个嫡子。”
“只要您生下嫡子,便谁也别想灭过您和小爷的次序去了。”
“可现在,奴婢不这样想了。竟然直接说那女人是他夫人,竟然还又怀上了……”
说着一顿,“他根本不配您为他生孩子!”
“他也不会、不会疼爱您生的孩子,他只看得到里面那个女人和那个女人为他生的孩子。”
“为此连往自己身上泼那样的脏水都在所不惜,甚至只怕当初娶您,都是一早算计好的阴谋。”
“那您干嘛还要白白恶心自己,索性就趁此机会,捉奸捉双,跟他和离了吧?他被你抓了现成的把柄,不同意也只能同意了!”
叶定宜没想到白兰还有这番见地。
但也可见白兰心里是怎样为她着急,为她打算的。
她不由放柔了脸色,“他被抓了现成的把柄,尤其那个女人的身份,据我所知还有些见不得光。”
“和离的确不难,但和离后呢?”
“和离后有些事只会更难了。”
她要的可从来不只是和离,还有最重要的报仇!
白兰急道:“奴婢知道和离后也未必就是好日子,伯爷和伯府都指望不上。”
“咱们就算不至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怕也少不得被人欺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您以后怕也……再难嫁到什么好人家。可、可也总好过被这样欺负,受这样的屈辱……”
到底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又有些后悔不该说这些话,看夫人的样子明显还不想和离。
可夫人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又明显不像不想和离的……
叶定宜正想着要怎么跟白兰解释,——她毕竟所知有限。
外面忽然就传来周大叔的声音,“夫人,有人出来了……是女眷……”
叶定宜立刻撩开车帘,看了过去。
就见让一个丫头扶着款步走出来,面容娇美,气质出尘的女子不是闵心柔,又是谁?
闵心柔的眉头还蹙着,脸色也有些苍白,配着她身上月白色的素缎袄裙。
便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她应该是赶着要去什么地方,让丫头扶着到了门口。
再等车夫把马车赶到,便由丫头扶着上了车,很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