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她的沈郎没有抛弃自己离开,而是被父亲和管家杀了……
看到这里,寻星感觉自己窒息一般透不过气,她如同一个旁观者,亲眼看着女子在棺材中绝望死去,又因为滔天的恨意变成厉鬼。
下葬的七日后,无论是她的家人,还是新婚丈夫的家人,两户人家悉数暴毙身亡,而当日夜里的打更人更是成了疯子,嘴里始终喊着“晚娘回来了,是晚娘穿着嫁衣回来了……”
至此之后,此案成为悬案,两户宅子慢慢荒废,没了这两个大户人家的支撑,整个村子人丁渐渐凋零。
多年后,这里已成断壁残垣,无人问津。
又过了许多年,时间已经来到现代社会,有地产商将这里开发为工业厂房,随着厂子破产,这里再度被荒废,直到前几年被购买建了大型游乐场,而原本的村子连同村外的乱葬岗都成为游乐场的一部分。
如果没猜错,鬼屋的所在地正是原本闹鬼的村子。
因为年代久远,消息闭塞,这种事传着传着就没了,所以后世人无法从任何典籍中找到只言片语。
至于那无辜惨死的沈先生,以及含冤被活埋的晚娘,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耳边传来呢喃,像极了睡前的安抚,更像女子在哀怨的唱着乡间小调。
梦醒了,一切化为虚无。
寻星醒来时发现她和永夜还在宁昭的背上,巨大的天狗穿梭于城市的上空,如鬼魅般朝着远方飞去。
“做噩梦了?”永夜一直在试图唤醒她,可无济于事,睡梦中的寻星始终在小声抽泣,吓得宁昭以为她中了邪。
被他这么一说,寻星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原来梦中的事对自己触动这么大。
“永夜,晚娘……就是那个女鬼,她彻底飞灰湮灭了?”
明明饱含冤屈,却成了那般骇人的存在,怪不得那时候她口中叫着“为沈郎陪葬”,原来她是在为惨死的沈先生报仇,所以她不仅杀了活埋自己的那家人,更是连自己亲爹都不放过。
永夜微微蹙眉,似是有所了然的说:“看来你与它有缘,居然把自己的身世向你托了梦。”
寻星点头,说起了她在梦中所见。
良久,永夜凝望着夜空说:“她被害不假,却也亲手杀了上百人,罪孽深重,所以她无法投胎。”
看着寻星又在那无声流泪,永夜叹气,继续说:“因为是厉鬼,寻常情况不死不灭,它只能待在那里等着神明了结自己,只有神明才能让它彻底解脱。”
所以,晚娘化作厉鬼后一直徘徊在原地,后来甚至隐身于鬼屋中,直到等来了身为神明的永夜。
“神明难道没有恻隐之心吗?”寻星想起方才永夜手起刀落的果决,突然对他的过往有了几分好奇。
永夜看着她,片刻后笑了,可说出的话却冰冷无比。
“神明是最不会心软的存在,你们人类管这叫公正无私,可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们的心可比人类甚至是妖怪狠多了。”
这种话被他说出来还真是违和,寻星对永夜有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也许她在平日里接触的那个永夜只是他的外表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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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内耗,她一个小小的人类是根本无法与科学之外事物抗衡的。
低头看了看下面,发现还有很远才能到家,寻星皱眉说:“宁昭你是乌龟吗?怎么跑的这么慢?”
宁昭气的吐血,脚下一滑差点没摔下去,他不满的控诉:“关我什么事啊,你总共才睡几分钟?”
寻星诧异,做了那么久的梦而现实只过了几分钟?
抓了抓神兽天狗的毛发,气的宁昭再次龇牙咧嘴。
寻星笑了,“小屁孩,过去你果然是在装乖,这副青春叛逆的模样才是你的本性吧?”
刚领养他的时候,整天在她身后姐姐姐姐的叫,装出那乖巧又单纯的样子,但寻星不傻,她能看出这货在掩饰自己。
永夜一旁嘲讽:“小崽子装不住了,狐貍尾巴还是露出来了。”
宁昭骂:“老子还不是为了救你们现的原型!”
永夜威胁道:“再没大没小信不信我把那晚的事说出来?”
一旦说出口,寻星肯定拔光它的毛,最重要的是很可能再也不给他做饭了。
吃饭是关键。于是宁昭秒怂,乖乖驮着二人回到住处。
寻星的高烧整整持续两天才好利索,一听寻星因为得病没来画室,筱雅马上赶过来照顾她。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冒冒失失的,病成这样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你爸妈不是……”筱雅欲言又止,她是知道寻星家中情况的,却也无可奈何。
寻星笑了笑,“我这种情况自然是独处的好,况且他们从未亏待我,不管是车房,还是钱财,至少我不用为这些发愁。”
父母都是生意人,平日里最是敬畏鬼神,当他们得知自己的女儿是个能看见脏东西的招鬼体质后,两人开始若有似无的疏远寻星,从最开始的安排她住校,到后来给她报了外地的大学。
为了不让寻星毕业后回来,他们早早就给寻星安置产业,仿佛寻星就是那恶鬼一样。
筱雅悉心照顾着她,见她烧退了,人也精神不少,筱雅从挎包中拿出两张纸说:“上次多亏你救了我弟弟,虽说你轻描淡写的将这事揭过,但其中的艰难和危险我是知道的。你不缺身外之物,所以我想到了这个……”
筱雅家中亲戚在深山里盖了座五星级温泉酒店,现在正是试营业阶段,只有用户可以提前入住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