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走是這麼想的,但是身體恨不得上去和司機互換一下。
這邊竇文鈺還沒有想好該怎麼懲治尚時身邊的男人,就見兩個人從陽台上跳了下來,為了躲避後面追趕的人,逃進了車裡。
竇文鈺和方長恆雖是開車去追了,但是司機的技術太好了,距離一下子就拉遠,等他們追趕上來,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子,以為尚時下了車,車上就只剩下司機一人了,今天一直憋著一口氣在胸口的竇文鈺紅著眼,是一點都不減的撞了上去。
方長恆有詫異,但是沒有驚訝,因為他知道竇文鈺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個極其容易衝動的人,帶上竇文鈺,就代表有很多事情他不用做,竇文鈺都會替他做了。
就像眼前這場車禍,方長恆當然也想要這麼做出出氣,但是正要他來做的話,他的顧慮就會變得非常多,最後能不能做成還不一定。
兩個人下車就衝著側翻的車子去了,好不容易打開了車門,卻發現車裡不僅有司機,還有尚時。
尚時被司機護的好好的,可能手臂上有點輕微的劃傷,但是竇文鈺可不清楚,他看見了車裡的尚時,一下子紅了眼,又悲傷又憤怒,好似他頭頂的天空要塌下來,也像是有人拿著刀子在他的胸口狠狠的扭動,恨不得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攪到一塊去。
那叫一個疼呀!
竇文鈺憤怒的把司機從車裡給拽了出來,他是一點都不顧意萬一人家受了內傷,會因為內臟出血過多而死,他只顧著要發泄出自己的怒火。
「都是你,要不是你,尚時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看來你在床上表現的不錯呀,很會勾人嘛,要不要當成扭兩下腰給我們看看,說不定我也會賞點錢給你,還是說你的菊花十分的與眾不同?」
竇文鈺罵人的事情很少說髒話,但是喜歡把人貶的一無是處,一上來就罵司機是出來賣的,還特別會下。賤勾引人,這種事情發在誰身上能不急呀?
但是司機沒有任何反應,他的身上固然被飛濺的碎玻璃劃出了很多口子,有的傷痕還特別深,鮮紅的血不斷的往外涌著,看上去是十分的駭人,可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他從來都沒有昏過去。
尚時就不太一樣了,他沒有太多的皮外傷,但是被嚇到了,意識朦朦朧朧的,他正在緩神,一時半會也就顧不上這邊發生了什麼。
不是尚時太過脆弱,而是有人太過變1態。
竇文鈺是不願意承認自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所以他把一切罪責都歸咎給了司機,現在是恨不得從司機的身上扯下一塊肉來,最好是能夠活活的痛死司機。
他心裡這麼想著,並且立馬對司機動了手,拽著衣領,拳頭就往司機戴口罩的那張臉上揮,司機的那雙眼睛讓他感覺熟悉,可是他現在心煩意亂,根本不願去想這麼多,只想要把內心的憋屈苦悶給發泄出來。
司機並沒有完全喪失行動能力,他是受傷了,可是這點上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不過他沒有要去反抗竇文鈺的意思,不但如此,還在竇文鈺揮拳揮累的時候,緩緩睜開一道眼縫,眼中那叫一個輕蔑呀,同時又移動眼珠,將視線落在還在車內的尚時的身上,要多麼有占有欲就多麼有占有欲。
竇文鈺見狀簡直是被氣得火冒三丈,司機有反抗能力,卻不還手,他打的也沒有意思,以為這男人就是一個慫貨,他把司機一腳踹到在地,又覺得不解氣,在司機的小腹上又來了幾腳。
正常人被踹了都會覺得痛,可是司機雖是蜷縮起了身子,但是微睜的眼睛是一直看向竇文鈺的。
竇文鈺因為動怒,差不多完全喪失了理智,受到司機的挑釁,他更是無法思考的就要上去再補兩圈,這手臂都抬起來的時候,有人叫停了他,還是以極其憤怒的語氣。
「竇文鈺!住手!」
尚時從地上爬起身來,頭還暈的很,他腳步虛浮的了過來,埋怨不解的看了竇文鈺一眼,蹲下身子關心起了司機的狀況。
人心都是肉長的,縱使司機有些舉動在他看來非常的難以理解,不過司機沒有做過傷害他的事情,還觀念著他,寧願違抗秦瑾,也要來救他,這在一些強制愛文里是十分難得的,所以當尚時看到司機滿臉是血的狼狽樣子,非常的於心不忍。
司機眼下的樣子的確不太好,眼角破了口子,在流血,黑色的口罩有一半沾染了血污,領口零零散散的也有不少血點,手臂上的玻璃劃痕最多了,胸口起伏的厲害,好似要喘不過氣來。
尚時下意識的想要取下司機的口罩,但是男人粗糲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他頭去疑惑的目光,男人看向他手臂上不算嚴重的口子,「疼……嗎?」
他微微一怔,要是沒有觸動是不太可能的,司機傷的可比他重多了,卻還想著先關心他,要麼是過於在乎他,要麼是過於在乎他的一個瘋子。
「竇文鈺,叫救護車。」
竇文鈺眼睛失去了焦距,他還站在原地發呆,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尚時因為司機而備受觸動,那他現在就是因為尚時怪罪責備的目光,而心如刀割,心都碎成了七八瓣。
他咬了咬唇,鼻子酸的厲害,他不是一個愛哭的人,除非情緒到了難以自控的程度,否則他是不願意做出當眾落淚的丟人表現。
他指著地上的司機,到現在,他才覺得自己有些被算計到了,如果不是司機看向他的視線太過怪異,並且他動手打人是,司機沒有一個勁的往尚時那邊看,他不會如此丟失理智,「你為了這麼一個男人……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