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的人在自己的命运面前有时候像一个懦夫,但在别人的困难面前,总是幻想成为英雄,就比如现在的商澜,和不太喜欢表达的高岩。
他们俩是好友,成为好友的前提是有着别人没有的默契,有很多话不需要言明彼此都能懂。
高岩理解商澜现在的心情,在商澜最难的那几年他在国外,商澜没有朋友,父母又是那样,别人对他一点好他都能记一辈子。
“一会燕昱霖来了,当着人家的面别乱说话,医生看病就算能治好也不会给你打包票的。”
人们常说,经历的事情多了,人的心就会越来越硬,可还有一种,正是经历的多了,才见不得别人苦。
商澜因为选择了爱情被亲情抛弃,在他的心里,老刘头和刘文远没有血缘的父子情深,他不仅羡慕,还觉得伟大,他想他们都好好的,哪怕他只是看着就会觉得幸福。
高岩懂他,知道他的想法,怕他心急一会见了燕昱霜口不择言。
“我脸上有白痴俩字?”商澜不服,不分场合乱讲话的一直是高岩自己好不好。
“那要看你遇到的是什么事,你的智商是根据你遇到的人临时挥,那像我,从来都是这么稳定。”
商澜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尖狠狠碾了碾说:“说的真好,那昨晚你干嘛上去砸人家的桌子。”
“我那叫正常挥,砸桌子才是我稳定的本性,要是不砸,那还能是我吗?”
“照你这样说,那你今晚继续。”
“我给他脸了。”高岩没好气的说:“离就离呗!谁怕谁,反正证是在国外领的,当时就是觉得好玩我压根就没当真。”
“打肿脸充胖子。”商澜一句不饶,“觉得好玩?好玩那么多人你怎么就偏偏和他领证,难道国外就没有两条腿的活人?”
商澜虽然不是话少的人,但在口舌之争上从来没赢过高岩,长期如此,也就没了斗志,像现在这样一句接着一句……
高岩有好几年没见过他这样了,于是双眼微微眯起,看着商澜,意思你继续。
“明明喜欢的要死还不承认,昨晚能过去守着就足以说明一切。”商澜很给面子,继续道。
“对,你说的对。”高岩点头表示认同,然后话锋一转,“但我可不是你,你等着看吧!我俩要是离了,十分钟,我最多只难受十分钟,多一分钟都算我输。”
“你在我跟前吹是怕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光辉形象吧!”商澜笑着嘲讽,“还十分钟,要不我给你找个计算器你按按?从昨晚到现在有几个十分钟你能算明白吗?”
商澜话音刚落,高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往他身边凑了凑,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歪着头问:“你还记不记得咱高二的那个数学老师?”
商澜侧头看着他,“和西游记里偷袈裟的那个方丈长得很像的那位?”
高岩乐着点头,商澜也笑了,说他:“你还好意思说?”
高岩当初去容城上学,到那没两天就和商澜混到了一起,商澜虽然学习也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个中等生,可只从和高岩混到了一块,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同时,成绩也像形影不离看齐。
升高二后,教他们的数学老师和商澜母亲的关系不错,平时在课上盯商澜比别人严些。
商澜和高岩虽然形影不离,但在课堂上两个人的态度却截然不同,高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东张西望做各种小动作,商澜人家不,只要老师在场,那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至于听没听进去,学没学会那都是表象,反正除了成绩名次之外,老师想抓他的把柄那是难上加难。
商澜的把柄不好抓,高岩那是随时都是把柄,而且还是被抓住连解释的理由都不找的那种。
某次,数学老师的课。
高二马上就要升高三,学生成绩抓得紧,这位数学老师又比较严厉,大家都比较怕他。
反正只要是他的课,大家基本上都会表现好好,主要是怕被他针对,其中也包括高岩。
那天高岩因为晚上玩了一晚的游戏,本身就不喜欢学习,加上困就更没有精神了。
所有的同学真的假的都在认真学习,他趴在那呼呼大睡,因为睡姿的问题还打起了小呼噜……
这在老师的眼里就是公然挑衅,于是一张卷子甩到了高岩的脸上……
高岩懵逼中清醒,清醒后看着数学老师指着的几道大题还是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