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很好奇裴臻對她的態度,趁著這個機會,就順著往下問了,「你覺得呢?」
裴臻不假思索,「皇上是皇上,殿下是殿下,不能混為一談。」
原來如此。
錦杪莫名鬆了口氣,她夾了塊吉祥如意卷放進嘴裡,慢條斯理吃著。
其實裴臻恨她也沒什麼,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難為他如今的處境還能拎得清。
「殿下,奴才有話想問您。」
「你說。」
「奴才當初實話實說是不想耽擱殿下,怎的就成了負心漢?」
這件事,裴臻一直都想問,他總覺得他們之間有誤會,苦於沒有機會問出口。
錦杪本來挺餓的,這會兒一下就被氣飽了,她跟老天爺發過誓,自己不會再因為這件事動怒,遂也不再多說。
「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
「可奴才覺著、」
筷子啪嗒一聲被撂到桌上。
「你也知道自己是奴才。」錦杪冷顏相對,「主子的事,哪輪得到你一個奴才來過問?」
裴臻垂下眼帘,「奴才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錦杪覺著可笑,他們之間的事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只是他不認為自己是個負心漢罷了。
她被裴臻戲弄感情,還差點沒挺過來,現如今卻要因為他慘,而將她的怨恨都憋著。
憑什麼?
錦杪厭惡自己的心軟,現在她想心狠一次,將怨恨通通發泄出來。
裴臻是她腳下的奴,她想怎麼折磨就怎麼折磨,即便是把人給折磨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才好。
錦杪心煩意亂,太陽穴隱隱作痛。闔眸晾了裴臻半晌,她才開口,「去外邊跪著吧,沒我允許不准起來。」
第9章
人不在眼前礙著了,也還是沒有胃口,錦杪吃了幾口就讓人撤了,躺回榻上繼續看話本。
素日裡看著有得緊的內容,這會兒卻是怎麼也看不下去。
錦杪覺著,她在把書上的字一個個往眼睛裡塞,又累又煩,索性將話本一合扔到一邊,吩咐桃月準備出府。
邁出寢殿,錦杪一眼看見跪在台階下的裴臻,腰背挺直,仿佛他並不是在跪著。
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個罰跪的法子,可現在看著,一點也不解氣。
錦杪步子邁得快,髮髻上的金海棠珠花步搖晃個不停,她停在裴臻身邊,垂下眼帘掃過他挺拔的身形,不緊不慢說道:「奴才就該有奴才的樣子。」
裴臻背脊一僵,緩緩彎下腰身,直至整個人跪伏在地上。
看著乖順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