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憐進去後,在大堂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幾個魔族士兵在旁邊說話。
「聽說劍幽宮可是修真界第一劍修門派,現在陛下把它都打下來了,想必極天城很快就會投降了。」
他的同伴表示贊同,士兵們與有榮焉,興高采烈地乾杯。
應憐在一旁聽著,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酒。
她很快就皺起眉來,把酒杯放下。
無論多少次,她還是無法習慣酒的味道。
旁邊,魔族士兵還在討論極天城到底什麼時候會投降。
「極天城懸浮在天上,無論修真界門派被打下來多少個,它都不受影響。」有個士兵道,「會不會因為這個,天道才不肯鬆口?」
「要讓天道鬆口,也不是沒有辦法。」其中一個士兵笑道,「陛下打下來這麼多門派,只要天道拖延一天,就殺一個,把裡面的修士全殺掉……如此,還怕天道不同意嗎?」
其他魔族遺憾道:「可惜,陛下不會允許。」
提到君執天,他們似是有很多話想說,但因著對君執天的畏懼,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應憐垂眸盯著酒杯里自己的倒影,蹙起眉來。
這些魔族都不敢議論君執天,在這裡再待下去,也聽不到她想要的消息。
要不,直接混入劍幽宮,看君執天到底在不在?
此時,「砰」的一聲,桌上的酒杯顫了顫。
應憐面前多了一個人。
她抬起頭來。
那是一個身著黑甲的魔族,此刻似乎喝醉了,醉醺醺地倚坐在椅子上,看著應憐,「你怎麼不喝酒?不好喝?」
久聞魔界民風開放,但應憐不是很適應這種自來熟。
她道:「不喜歡。」
「不喜歡?怎麼會有魔族不喜歡喝酒。」那魔族看了看應憐,忽地皺起眉來,「我怎麼沒有見過你。你的上司是誰?」
應憐心下一沉。
她不動聲色道:「陵游。」
反正一出客棧,她就立刻再換一張臉,現在先扯個謊,圓過去再說。
沒想到,那魔族聽到這話,站了起來。
他看向門口的方向,大嗓門在客棧里迴蕩,「陵游,你來看看。這是你的人嗎?」
「……」
應憐默默地坐著,突然有種施隱身術逃走的想法。
陵遊走了過來。
在君執天身邊時,他謹言慎行,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在這裡就放鬆了許多。
此刻,他端著一杯酒,看看應憐,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那個魔族,「我的手下多了,哪能個個都記住長相?川連,好好喝你的酒,別發酒瘋。」
「誰說我在發酒瘋。」川連一指對面的應憐,「你看她。」
他道:「她一點都不像魔族,別是修士用了偽裝術,混進來的吧?」
「說話要拿出證據。」應憐蹙眉看他,「沒有證據,就憑空污衊我是修士?你說我用了偽裝術,那就解了我的偽裝。」
她自覺自己應對的沒有問題,然而話音一落,連陵游看過來的目光都帶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