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去?”
“过段时间罢。”江锦书望向窗外。
齐珩离开立政殿后,即而有内臣来催请廷议。
崔知温罗列了齐令月纵容家臣笼街喝道,但以崇高自大,不思僭拟之嫌等一百一十一款罪项。
东昌公主被废去尊位,同于庶人。
齐珩将江氏众人收羁,稍后论罪。
唯江律被宽恕,崔知温曾上表言及江律为东昌公主之长子,理当同罪,然被齐珩以“庶人齐令月数责江律,且屡谏其母,实乃忠臣也。”
故赦免其罪,准留其原职,赐国姓“齐”,以宗室子待之。
东昌公主谋大逆一事牵连极广,霰隽等人一并伏诛,霰隽其妻崔婉因及时报信有忠君之功拜一品国夫人,赐号为“节”,为高之意,故号“节夫人。”
薛稷等人知情不报被判下狱论死。
除此之外,崔知温再上言以江氏为逆臣之女为由,奏请废后。
齐珩登时大怒,将札子当着群臣的面抛下高台,冷声道:“江氏,朕之发妻,眼下还怀着皇嗣,是我齐家乃至天下的功臣,更何况,皇后自幼养于江宁,至长安,随即适朕,何尝受过她齐令月半分教诲?皇后素来恭谨,内宫左右无不称其功德,朕岂能废之?”
廷议不欢而散,诸臣窃窃低语,御史中丞与大理寺卿低声道:“我听说,江家之事,皇后现在不知情,整个宫都在瞒着她。”
大理寺卿聂才笛朝李来济笑道:“皇后八个月的身孕了,此事若知,怕是母子二人都要在鬼门关里了。”
李来济无奈摇了摇头。
东昌公主同党部分已在当日宫变中被斩首,剩余的也已关在推事院等候羁问。
数日廷议,齐珩赐旨,将齐令月的死刑定在十一月。
玄武门处枭首。
齐令月听后,也只笑笑,并未说什么,待十一月时,江锦书也已诞下孩子。
暗室的门被推开,齐令月侧首看去,见齐珩着绯袍站在门口处。
她从容地淡笑:“陛下来了。”
“陛下的旨意,我已知晓了。”
齐珩面无表情看向他,轻声道:“承平侯自刎了。”
齐令月一愣,不可置信道:“他不是”
“他将所有罪状都自己揽下,随后拔刃自刎。”
“这是他的谢罪书。”齐珩将那黄纸递给她。
齐令月双手颤抖地接过,不能自已地落泪,晕染了上面的墨字,她轻轻摇首道:“他怎么这么”
齐珩淡声道:“姑母,你又害死了一个爱你的人。”
齐珩麻木地转身,不再去听身后女人的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