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善坊大人,这个我不能收,还请您代为转交,还给他们。”
樱花盛开的神林中,灵善坊正抓着狐斋宫偷偷摸摸喝酒。
正想趁狐斋宫酒酣耳热掏她袖子里的小八重玩,不防被小巫女撞了个正着,灵善坊慌得差点打翻酒杯。
但浅濑响一脸郑重,似乎毫无察觉。
“咳,好说好说,”灵善坊正色,接过伤药,余光瞥见小巫女掌心手帕包裹的血痕,面露赞赏,“你叫什么名字?”
浅濑响怔一下,而后恭敬低头,回答:“小女浅濑响。”
伤药也还回去了,浅濑响没想过还会再碰见昆布丸。
这次昆布丸还是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将她拦在神社临水的石板桥边,手里提着一包野果:“灵善坊大人命我务必再来赔罪,请收下。”
刚下课业,无数串刚刚背下的咒文还在浅濑响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分神瞅了眼新鲜欲滴的野果,莫名道:“你认错人了吧?”
说罢和他擦身而过。
走出几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灵善坊?赔罪?
回头一看,是那个海带头呀!
昆布丸一脸受打击的表情,被身后的同伴怜悯拍肩。
“对不起!那个,你是、你是……”浅濑响连忙跑回去,揪着衣袖绞尽脑汁回想,但奇了个大怪就是想不起他的本名,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昆布丸吧!”
“昆布丸”。
某昆布丸胸口狠狠中了一箭。
当他又又提着赔礼出现的时候,浅濑响笑嘻嘻恶趣味地双手托腮:“昆布丸,你又来啦?”
“在下叫做高岭。”明明身量比她高上不少,低着头心累辩解的样子却看起来好欺负极了。
浅濑响煞介其事地点头:“知道了,昆布丸。”
在神社的日子很无聊。
想必跟着灵善坊修炼的日子也很艰苦。
到后来昆布丸已经懒得向她纠正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做下约定,在潮涌的海畔、月下的神林屡屡相见的呢?
昆布丸比浅濑响大十岁,樱花重复开落,她逐渐又有了新的乐子:“邋遢赌棍大叔?”
“浅濑。”昆布丸气恼地皱眉,把那一头越来越难打理的长卷用虎口往后捋。
浅濑响坐在樱树上,抓着花枝笑得乱颤。
昆布丸其实并不算灵善坊的弟子,而是侍童。
据说是因为一场赌局,把自己输给灵善坊了。
多年之后,早已不是做侍童的年纪,灵善坊打给他一纸荐书,要把他塞给幕府。
“去呗。”听他说起此事,浅濑响不甚在意。
“我也认为,既然学到一些弓刀之术,就应为国效力才是,”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叹了口气,眸色沉沉,“可我没有身家背景,要入仕,就得答应灵善坊大人安排的赐婚才行。”
浅濑响眉梢眼角的明媚倏然一凝。
“即便如此,浅濑,你还是认为我该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