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和疫棚隔得不远,那边的御舆长正注意到动静,侧身看来,似乎是说了什么,守卫原地停顿一秒,朝御舆长正走去。
南柯赶紧抓起伞。
她赶到的时候,阿望浑身湿透趴在地上,双手抠着泥巴小声哭。
御舆长正面色不虞:“南柯,回去把她关起来。”
“对不起,御舆大人!”
御舆长正没理她,转身厉声呵斥怠工的士兵们,走进山洞。
阿望趁机爬起来想追,被守卫按住背绑起了双手。
“呜呜呜……”她又大声嚎起来。
“南柯姑娘,”守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阿望提起来,“我送你们回去。”
南柯给他们撑伞:“麻烦你了。”
阿望像只怒的小豹子,回到药庐,南柯给她擦身换衣服,被使尽浑身解数又咬又挠,南柯索性让她光着,拿被子一卷,五花大绑。
做完这一切,南柯转身关门,世界恢复清净。
守卫一身湿淋淋的,捧着一碗热白开坐在玄关,脑袋上搭着南柯给他的毛巾。
他摘了湿透贴在脸上的面巾,容貌稍显稚嫩,看上去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看到南柯出来,守卫立即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会好好看管她的,”南柯叹了口气,“对不起。”
“那我就回去向御舆大人复命了。”守卫站起来。
“抱歉。”南柯取来一只斗笠给他,送他出去,“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吗?”守卫讶异,笑道,“叫我金次郎就好。”
目送金次郎离开,南柯揉了揉眉心,靠在门口。
要是她有记忆,大概能更好地安抚住阿望吧。
南柯回去看了一眼阿望,确认她还困在被卷里无能狂怒,挽起袖子去厨房。
泥砌的柴火灶,一个人操作起来还是有点困难。
南柯塞上几根柴火,又起身去照看锅里蒸的米饭,忙来忙去像个陀螺在打转。
饭有点少,她盖上锅盖,掐着下巴思索要不要煮几个红薯,听到门口有脚步声。
国崩看进来,见厨房只有她一个,眉梢动了动:“你在做饭?”
“我不知道你多久回来,”南柯中断思考,坐回灶前,“米缸里没米了哎,你看再弄点什么比较好?”
国崩从怀里掏出臂绳,咬住一端,边走边熟练地把袖摆束起来:“嗯。”
南柯专心给他打下手。
踏鞴砂里有田地,但面积不大,物资主要还是靠半月一次来自鸣神岛的轮渡补给。
这雨再这么下下去,别说药草了,断粮也是迟早的事。
南柯对着灶火面露忧虑,忽然感觉脸上被抹了一道。
她抬头,国崩食指碾拇指,盯着她一脸戏谑。
“你脸上有灰。”他抢在她问出口之前说。
南柯信他个鬼,抬手用力擦擦脸,问:“兼雄还不回来吗?”
“他在丹羽那,”国崩揭开锅盖,也不怕烫,徒手把煮好的红薯捞出来,“要是闲着没事做,待会儿你给他们送过去。”
“那御舆大人和桂木那边?”
“不用你操心。”
“好好好,”南柯乐得不操心,“南柯外卖,使命必达。”